轻握住脚踝。公主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他却在一味催促。这双细嫩的纤足是用来在光滑的地板上跳舞的,怎能经得起长途跋涉?
沐弘心痛得掉下眼泪,哽咽道:“臣早就该想到的……公主你也不吭一声……”
“你已经尽力了。”公主柔声安抚,“若没有你,我和阿弟早就死在乱军中了。”
“臣没有照顾好公主……”
“沐弘,这种时候,你还能陪着我们,我心里真是高兴……”
两行清泪从公主脸上滑落,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却是充满柔情。
沐弘上完药,用绷带把脚包扎起来,放在床上。他给公主盖上被褥,看着她闭上眼睛安睡才退开。
沐弘原本只带了两条被褥进山,给慕容冲和公主一人一条,他自己就没得盖了。找药时,在柜子底部意外发现还有一条被褥,他拿出来用,忽然想到这是叶玄私自带来的。那时他就决定了要跟他来这里吧?沐弘心头刺痛,这份情自己是永远都无法回报了。
一觉醒来,沐弘不知身在何处。一线白光从门缝里射入,映照出半边神像。对了,这里是山神庙,是他煞费苦心布置的庇护所。爆炸、火光、浓烟、哭喊声撕心裂肺,千万只马蹄震动大地……沐弘轻叹一声,燕国已经亡了,优渥的宫廷生活从此结束。
沐弘从地上爬起来,床上的人儿还在安睡。成功地把这一对姐弟带出来,离开毁灭中的都城,来到这安全的地方,沐弘心里充满成就感:只盼就此摆脱命运的魔爪,乱世中我无力保护他人,只要能护住你们俩,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推开大门,向外望了望,一股寒风闯入,冰冷刺骨。天空中铅云密布,零星飘落几点雪花,看不出是上午还是下午。他把门合上,盘算着接下来的工作。他们三人将在这深山里过上一段日子,每一件事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完成。
他生起火炉,到外面小溪里打了一桶水回来,倒进锅里墩在炉子上烧开。先去看慕容冲,把干面饼掰碎了,放在热水里泡烂,喂他吃了一点。慕容冲的情形比昨天好了一些,眼睛还是睁不开,食物吃下去也不再呕吐。
沐弘心里稍安,再去看公主,却见她脸色苍白,身体蜷缩成一团。
“公主不舒服吗?”
“我……我肚子疼……”
“是不是受凉了?”
“不是。”
“可能是饿坏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不是,我……”
“怎么了?”沐弘习惯性地想去帮她按摩,伸出粗糙的手掌,猛地想起自己的性别,忙把手缩回来。
“我是……来葵水了。”公主的声音低不可闻。
葵水,不就是月经吗。沐弘马上明白过来。幸好以前看过一些古言小说,知道有这么个名词。身为女人,每个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