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奏报雪片似的飞入京城:
—— 慕容垂出现在河阳县,打算南渡黄河,被守军拦阻。慕容垂杀死官员,赶走守军,强行渡河。
—— 慕容垂绕过洛阳城外,没有停留。
—— 慕容垂经过乙泉,将军吴归发现行踪,率领人马追赶,被世子慕容令击败。
—— 慕容垂穿过陕城,进入秦国国境。
朝廷忙着调兵遣将,但因重兵都布防在北方沿线,一时难以调集,只能眼看着吴王一路西行,破关斩将,逃出生天。
这些日子,慕容冲在朝中处理军务,每天都弄到很晚才回宫。沐弘在凤凰宫等他回来,陪他用晚膳,陪他说话,直到他上床休息方才离开。
听说吴王离开燕境,进入秦国,沐弘放了心,脸上却故意显得很沉重,叹道:“大燕失去了一位统帅,却让秦国如虎添翼。”
“皇帝已发出国书,敦促秦国遣返慕容垂和同行的家人。”慕容冲说。
“秦王得到吴王,如同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宝贝,怎会轻易放手?”
“所以说你不懂政治。”慕容冲老气横秋地教训道,“慕容垂谋逆叛国,秦王若是收留他,便是与燕国作对,破坏了两国的睦邻友好关系。”
“如果秦王就是想要和燕国作对呢?”
“秦国地少兵寡,怎敢和大燕作对?”慕容冲不以为然,“况且,谋逆大罪,在哪个国家都是不可饶恕的。去年秦国四位苻姓公爵联起手来搞叛乱,苻坚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把他们平定,诛杀四位公爵及其家人子女,其中的赵公苻双是苻坚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所以说,天子无亲,皇族都是这德行。反观我们慕容家还算仁慈的,吴王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杀过人呢。”
“是这样……”沐弘倒抽一口凉气,历史书上的秦王苻坚宽厚仁慈,谁知杀起兄弟来,一点不手软。
“……不过微臣觉得,秦王若是对燕国有所图谋,他定会善待吴王。”沐弘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们来打个赌吧。”慕容冲兴致勃勃,“我若输了,我宫里的宝贝任你挑选。你若输了,该怎么办?”
“微臣身无长物,若是输了,只能把脑袋割下来给王爷。”沐弘开个玩笑。
慕容冲摇摇头,“你人是我的,脑袋也是我的,你怎么可以把属于我的东西送给我?”他诡秘一笑,“不如给我另外一件东西?”
“微臣还有什么能让王爷看得上的?”沐弘奇道。
“你下面的玩意。”
沐弘惊叫一声,捂住裤裆,只觉背上凉气飕飕,“王爷要这东西做什么?”
“你只有净了身,才会真正忠诚于本王。”慕容冲解释道。
沐弘吓得不轻,没心思继续聊天,匆匆告退。
他两天没敢去凤凰宫。此时,有关吴王的消息已是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