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面子上还得客客气气向司丞拱手称谢。这时两名医师也赶来了,三人在司监的带领下直奔监狱而去。
监狱就在皇城司官署的背后,大铁门哐当打开,犹如开启了地狱之门:幽暗、逼仄、阴冷,潮湿,目光所及只有低矮的房顶和灰黑色的墙壁。一长排一模一样的铁门里面,不时传出呵斥声、鞭子的呼啸声、抽打在肉体上的噼啪声,夹杂着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嘶叫。
那胡司监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虽然官服的颜色表明他的官阶较低,态度却显得冷硬。受刑人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沐弘恨不得捂住耳朵,他却听而不闻,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慕容麟在最里面的刑讯室。”胡司监走到门旁,一脚踢开铁门,一股热气混杂着血腥味涌了出来。
沐弘抢到门口,向里望去,房间里四面无窗,一只火盆熊熊燃烧,照亮里面的情景:屋子中间的刑架上吊着一具血人,一名彪形大汉赤着上身,手提长鞭,恶狠狠地抽打着。那血人低垂着头颅,毫无反应。
“你们把人打死了。”沐弘惊叫一声。
彪形大汉斜着血红的眼珠瞪了沐弘一眼,操起一盆水泼在血人身上。那血人在冷水的冲击下,摇晃着脑袋,发出微弱的**。
“你们也太狠了。”沐弘叫道,“他好歹姓慕容,是皇家的血脉。”
“进到这里,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廷高官,什么身份血脉全部失效。”胡司监冷冷地说:“我这个地方最公平,进来的人统统只有一个名字:犯人。”
“禀司监,这个犯人硬得很,审到现在,一字不吐。再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
沐弘这才注意到,靠墙的矮几旁跪坐着一个书吏,摊开的纸张上一片空白。
“没用的东西。”胡司监骂道,“滚出去。这案子归别人管了。”
行刑的大汉和书吏退了出去。
“快把人放下来。”沐弘叫道。两名医师上前,把血人从刑架上解下来。
“这里太吵了。”沐弘提出要求,“麻烦司监拨一间清静的房间。”
“监狱里哪有清静的房间?”胡司监想了想,“只有死囚牢房还算安静。”
“也行。”沐弘无奈。
“你,站住。”胡司监喝令往外走的书吏,“天字监西头有间牢房空着,你快去找人打扫干净。”
“遵命。”书吏小跑着去了。
医师随身带了可折叠的担架,展开来把慕容麟放上去。沐弘见他满脸血污,昏迷不醒,担心地问道:“能救活吗?”
“这可不好说。”医师对视一眼,不敢应诺。
“你们就不怕把人打死么?”沐弘愤然怒怼胡司监。
“只能怪他自己不配合。”胡司监翻个白眼,“太傅的命令,要不惜一切手段,撬开犯人的嘴。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