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备好了骏马。沐弘把脸上的纸条抹掉,骑马跟在慕容冲身后,往昭阳殿驰去。
昭阳殿里烛火通明,无数支粗大的牛油蜡烛,把大殿照得亮如白昼。年轻的皇帝在玉墀上来回踱步,神情焦躁,下面站了一圈人,沐弘看了一遍,有太后,上庸王慕容评,尚书令可足浑翼,还有一个美貌贵妇,两眼红肿,像是刚哭过。
慕容冲上前行过礼,不等他开口询问,太后劈头就说:“吴王带着家眷逃跑了。”
“逃跑?”慕容冲一愣,“皇叔为什么要逃跑?”
太后和上庸王对看一眼,说道:“吴王要把虎牢以西割让给秦国,反心昭著,不可再留。我与太傅商议,设法将他拿下。不知是谁泄露了机密,吴王竟然悄悄溜走了。”
皇帝面色愠怒:“这么重大的事,你们自己商量,也不知会朕一声,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陛下息怒。”上庸王连忙解释,“正因为此事重大,老臣担心人多口杂,只与太后商议妥当,就要来禀告陛下。却不知哪里出了岔子,走漏了风声。”转身对太后说:“宫里定有吴王的密探,太后必须彻查内闱,把这颗钉子拔出来。”
“胡说。”太后拉下了脸,“我身边的侍从都是跟随了几十年的老人,忠心不二,怎会与吴王有瓜葛?我看,八成是太傅你这边泄露出去的。”
“我从未与他人漏出一星半点,怎会是我的问题?”上庸王气得吹胡子瞪眼,“命当班的金吾卫把今天出入宫禁的人都抓起来,一一甄别,奸细定在其中。”
太后不乐意:“你这么做毫无道理。后宫在我管辖之下,井井有条,哪会有奸细?”
“两位莫要争执。”尚书令忙站出来打圆场,“泄密之事以后再查不迟,先把当前的问题解决了。”他看了那个贵妇一眼,“老臣刚刚赶到,不清楚来龙去脉。既然吴王举家潜逃,为何吴王妃还在这里。”
贵妇涨红了脸,呜咽道:“兄长,吴王他把妾身给抛弃了……”
太后说:“吴王逃跑的事,还是妹子发现了才来禀报的。”
吴王妃长安君是太后的妹子,她下午进宫陪太后说话,傍晚回到王府,发现府里静悄悄的,少了好多人,吴王和他的儿子们都不见了踪影。正在诧异,下人呈上来一封吴王的手书,上面说他带儿子们出去打猎,过几天就会回来,请王妃不要担心。吴王妃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带着书信进宫奏报。
“他把姓段的小贱人带走了。”长安君哭得抽抽噎噎,“男人出去打猎,带着女人做什么?”
太后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妹妹你一心待他,他却一味冷落你,专宠段氏贱人。我都替你不值。这回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以后可不能再维护他了。”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