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脸色微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讲。”
慕容令立刻搬了个凳子放在炕边。
沐弘不敢就座,把对慕容令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吴王认真听完,态度沉着,没有像慕容令那样暴跳起来,沉吟道:“邬建在宫中当差多年,为人谨慎,滴水不漏。本王从没有给过他任何好处,他为何要倒戈相助本王?”
“这……”沐弘一时语塞。
“父王,难道是宫里设下的圈套?”慕容令问道。
吴王竖起手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目光紧盯着沐弘。
“邬总管虽然身处深宫,伺候太后和皇上,但他忠于国家,为皇族内斗忧心忡忡。”沐弘找到了言辞,“对王妃遇害一事,他也深怀同情。”
“这件事他都对你说了?”吴王沉声问道。站在一旁的慕容令紧咬牙关,脸涨得通红。
沐弘点点头。他理解慕容令的心情,母亲惨死,他却不能为母报仇,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心里该有多么煎熬。
“王爷是国之栋梁,若有闪失,燕国就危险了。请王爷一定要小心防范。”沐弘恳求道。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楷殿下和兰建大人求见。”
门帘掀开,两个人携着一股冷风快步走进室内,看到沐弘都愣了一下,先向吴王行过礼,再对沐弘拱了拱手。沐弘回礼,看那两人,一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儒雅俊逸,眉眼和吴王有几分相像,另一位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气度雍容。
“你们认识?”吴王问。
“太史令沐弘,是眼下炙手可热的红人,皇帝和太后的宠臣,中山王的心腹。朝中谁人不识?”年轻人朗声道。
“这……”沐弘一直住在宫里,难得上朝,也不和大臣交往,自己都没想到在外面有这么大的名气。那年轻人说话时嘴角噙着冷笑,似乎对他不以为然。
年轻人笑道:“我们认识沐大人,沐大人不见得认识我们。”
吴王从坑上下来,微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已故中原王之子慕容楷,这位是吏部侍郎兰建,也是楷儿的舅父。”
沐弘说:“久仰。”
慕容楷笑道:“在下籍籍无名,何来久仰?”
沐弘翻了翻眼皮:“我是久仰中原王大名。”
兰建面带忧色,拽了下慕容楷的衣袖,不让他斗嘴。
“王爷,我们有要事禀报。”他看了眼沐弘,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吴王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沐大人在此甚为不便。”慕容楷快人快语。
“沐大人冒雪前来,向本王示警:太后和上庸王密谋对本王动手。”吴王淡然说道,“莫非你俩还有更劲爆的消息?”
那两人互看一眼,神情凝重却没有显出惊愕。
“皇叔,这事只怕十有八九是真的。”慕容楷说,“小侄在皇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