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儒交给其中一户人家,撒腿就跑,一刻也不敢停留。
这户人家只有三口人,一位老汉,年轻的儿子和儿媳。
老汉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不怎么爱说话,领着刘汉儒走进一间打扫的很干净的窑洞。
窑洞里的炕上,细致的铺着一层干草。
还有一床家里唯一的棉被,只不过上面打满了补丁。
刘汉儒在家里平时都是住着锦绣大缎的床褥,房间内挂着几幅字画,焚着一炉香料。
哪里受的了这种贫苦的环境。
刘汉儒捂着鼻子走进去,厌恶的看了一眼:“本官岂会住在这种地方。”
说完走出了窑洞,站在空旷的黄土地上,四处找风景看。
这里哪有什么风景,除了被风卷起的沙土,就只有寸草不生的黄土地。
顺圣川西城白天很热,晚上也很冷。
刘汉儒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长衫,到了半夜,冻的他直打哆嗦。
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不情不愿的走进肮脏的窑洞,躺在干草上。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刘汉儒只有一个想法,真暖和啊。
第二天早上,起来。
两名东厂番子把他一个留在这里回去了,等到一个月以后再过来接他,走的时候,凶狠的交代了一句,谁也不许照顾刘汉儒。
这让动了小心思的主簿,吓的差点没跪在地上。
东厂番子都发话了,别说照顾刘汉儒了,就是敢去见他的人都没有了。
没了约束的刘汉儒,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老汉要水:“本官要沐浴更衣,赶紧给本官准备水桶。”
老汉的儿子正好从地里回来,这小子是本县有名的刺头,最瞧不上的就是这些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
一脚踹翻了刘汉儒,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还想洗澡?你他娘的赶紧跟老子上地干活,要不然今天没饭吃。”
倒在黄土地上的刘汉儒,掸了掸身上的黄土,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可知道,本官是当朝正五品”
话还没说完,又被踹了一脚,老汉儿子本来就火气大,抄起拳头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打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老汉咧嘴笑了:“儿子,差不多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老汉儿子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放过了刘汉儒。
刘汉儒在心里狠狠的记住了这个晒的黝黑的青年,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拎着锄头上地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