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银子一担的木柴,更烧不起一分银子一斤的煤炭。
只能躺在一堆干草上,端着一碗麦麸,笑呵呵的慢慢吸溜。
朱舜家里以前过的也是苦日子,但是比曹家的情况要好多了,他和老爹都是匠人,多少能够挣一些银子。
没想到堂堂一位总兵的家里,竟是这么的贫苦,朱舜看了都有些触目惊心。
几人坐在正堂仅有的家具,一张瘸腿仙桌旁边,朱舜看向了曹文耀问道:“曹先生知道水力纺纱机吧。”
曹文耀像是知道朱舜的目的,点了点头说道:“一百台,借给我一百台,下个月还给朱先生两百台的银子。”
兴安伯公子猛的一拍桌子:“一万台!朱哥咱俩可是好兄弟,最少要给我一万台,曹先生那不值一提的一百台,就当我送他了。”
朱舜看向自己这个好兄弟,多了几分笑意,心里也有几分惊喜,从进入茶馆就觉的兴安伯公子和曹文耀的关系不一般,或者说早就认识。
在过来的路上,曹文耀随口提了一句,这位出手阔绰的少爷经常赏钱给他。
这么说来,就不是不一般了,而是兴安伯公子想必看中了曹文耀的才能,想要招揽他。
一万台不是关键,关键是后面的一百台。
别说是兴安伯公子,就算是朱舜只是凭借短短的接触,都忍不住招揽曹文耀给自己当个幕僚。
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朱舜不是君子,但他也不会抢走自家兄弟早就看上的人,再者说了,谁又能保证曹文耀一定能看的上朱舜。
朱舜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件事不着急,再等等。”
小半天过后,朱舜安排的那两名兴安伯府的恶仆,一起回来了,一人推着一个独轮车,独轮车上是一堆腊肉。
不用过多的处理,蒸米饭的时候,放在米饭上面,就是一样极其美味的佳肴。
另一人赶着一辆驴车,驴车上放着四个麻皮口袋,里面全是兴安伯府自己吃的无锡大米,只需要蒸熟,对于曹家来说就是难以想象的美味。
兴安伯公子感激的看向了朱哥,暗骂自己怎么把这样的小细节,却又极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朱舜笑着挑了挑眉毛,像是在说咱们是好兄弟,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曹文耀,你给老子滚出来!”
朱舜和兴安伯公子正在听曹文耀说些辽东的趣闻,时不时的哈哈大笑,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呼喝,像是有人在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