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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二叔亲口说出来,朱舜真的不敢想先眼前的那位寒酸汉子,竟是一位总兵的嫡亲弟弟。
外面还下着大雪,寒酸汉子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单衣上还有不少补丁,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是总兵的弟弟。
百户朱忠义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就在前几天,叔父听一位老兄弟说,你六弟朱铁犯下了滔天大罪,亲手宰了一墩子的军士。”
“曹总兵为了保住你六弟的性命,宰了一名巡察御使,要不是袁督师拼死保下曹总兵,小六儿和曹总兵的命都没了。”
“命是保住了,但是曹总兵也从一位总兵变成了一名普通的夜不收,一个月也就一两一钱五分银子,自己吃喝都不够,哪里还能补贴家里。”
“曹家的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叔父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希望看在救了小六儿的面子上,帮他们家一把。”
就算是没有六弟朱铁这件事,早知道曹文诏家里这么的贫苦,朱舜也会想办法让他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曹文诏是大明为数不多的忠肝义胆之人,就因为他这份忠肝义胆,朱舜也会帮他一把。
朱舜招了招手,堂倌瞧见这位食客穿着绸缎,麻溜的跑了过来:“客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朱舜指着正在台上弹琵琶的瘸腿汉子,平静道:“去把那位先生请过来,就说朱舜请他喝一碗茶。”
堂倌顺着朱舜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是那个曹瘸子,困惑的看向了朱舜,心里奇怪又不敢询问,只能走过去把曹瘸子叫来。
堂倌走到台上,呼来喝去的说道:“曹瘸子有人请你喝茶,真他娘的好命,能让一位看起来就是员外的大人物看重。”
堂倌嘟嘟囔囔的说了很多,曹文耀不温不火的坐在木墩上,继续弹他的琵琶,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瞧见他这副样子,堂倌当场就来火了:“赶紧的,听说曹文诏都不是总兵了,还摆着一副军爷的架子?”
“小心保不住饭碗,那个叫做朱舜的客官,穿着可是一身绸缎。”
曹文耀听到朱舜两个字,放下了手里的琵琶,问了一句:“可是救活百姓无数的朱大使?”
堂倌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一个下人哪里知道,你自己去问不就行了。”
想到兄长信里说的朱家老六朱铁那件事,曹文耀估计差不多就是朱大使了,手里的琵琶小心放在桌子上,撑着一副拐杖走了过去。
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