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睡,不知道这名浑身湿漉漉的少年,在狙击手册上记录了一个数字。
九十九。
朱铁换上一身干净的鸳鸯战袄,躺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呼吸渐渐平稳。
清晨,甲长和其他戍卒醒过来,瞧着还没醒的朱铁,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偷偷的把那支新式火器给拿走了。
他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大兴堡赌钱了,这支新式火器应该可以换不少钱,到时候又可以痛痛快快的赌一把了。
几个呼吸过后,朱铁突然惊醒,看着身边消失的后装狙击枪,以他超强的心理素质,还是出现了慌乱。
那是大哥亲手打造的东西。
朱铁迅速看向了整天游手好闲的甲长和其他几名兵油子,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平淡的眼神,却让甲长和兵油子们吓的后退了几步。
甲长和兵油子们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个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软蛋,有什么好怕的。
甲长色厉内荏的呵斥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打死你。”
其他六七名兵油子也是拍着腰刀,咋咋呼呼的吓唬朱铁,然后让他去把茅坑里的粪给挑出墩子外面。
朱铁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向了墩子的茅坑,把粪桶用扁担挑出了墩子。
甲长和兵油子们看着朱铁还是那个好欺负的软蛋,不禁为自己刚才后退的行为,感到可笑。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又聚在一起,很有兴致的玩起了马吊牌,等到明天去大兴堡赌钱。
朱铁挑完粪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躺在床上继续睡觉了。
半夜。
墩子里的甲长和兵油子们全都呼呼大睡的时候,有个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朱铁从自己那个破旧小土炕上爬了起来,拔出腰刀,走向对面铺着一层狗皮獐子皮的温暖大炕。
站在大炕前,静静看着甲长和七名兵油子。
朱铁在过来以前,老爹交代他一定要和墩子里的老兵处好关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一个老好人,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
但他做牙人的那一套,怎么会在险恶的边疆适用。
反而是越软弱越被欺负,就连大哥给他的唯一念想,都被偷走了。
朱铁突然笑了,咧嘴笑了。
手起刀落。
一刀砍下了甲长的脑袋,从甲长开始,这些曾经欺负过他的老兵油子,一个一个的砍了过去。
砍到第六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