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地界负责销赃的窝家,响马、白龙挂、水老鸦、打布贼等等各种飞贼流寇,都在他这里销赃。
家产万金的纲头,却住在一处破烂院子内,王大使路过院子砖墙的时候,都担心斑驳的砖墙倒下来砸到他。
绕过门口的榆钱树,王大使轻轻叩响了木门。
三轻两重。
敲门的方式就是暗语,过了有半柱香时间,几名穿着青绸对襟的壮汉,打开了木门。
领头的那名壮汉正好认识王大使,去年王大使找过他们,皱着眉头问道:“开条子?”
王大使有个癖好,喜欢豢养成过亲的美貌娘子,去年找他们偷走了一户良善人家刚过门的妻子。
王大使摇了摇头,回答道:“寻。”
领头的壮汉点了点头,就把王大使带了进去。
纲头是名喜欢练武的中年汉子,正在院子里耍着一口倭刀,余光瞥见王大使过来了,收起了手里的倭刀。
拿着汗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道:“我说今天怎么有喜鹊叫,原来是王大使来了。”
“来人,赶紧给王大使上茶。”
面对这等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王大使哪里敢喝这里的茶,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药:“找你们寻个东西。”
纲头挥了挥手,身边的十几名青绸对襟壮汉全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说吧,想要什么东西。”
王大使知道这种神通广大的纲头,消息极其灵通,应该知道膛线枪:“一支膛线枪。”
纲头突然沉默了。
王大使知道偷走膛线枪比较困难,又加个一句:“枪管也行。”
纲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膛线燧发枪这个东西,我倒是知道,京城里只有两个地方有。”
“一个是王恭厂的仓库,一个是皇宫。”
“王恭厂的仓库你就不要想了,把守仓库的胡瞎子,过去是一名夜不收,那可是经常深入女真腹地刺探军情的斥候。”
“能够活过三年的夜不收,都少的可怜,活过五年的更是凤毛麟角。”
“据我所知,胡瞎子足足超过了五年才从边疆退下来。”
“京城里飞檐走壁本事再是强大的神偷,面对这种敢深入女真腹地的夜不收,也都是白给。”
“所以说现在只能从皇宫入手,我和宫里的一些公公倒是有联系,只是价格要高一些。”
“一百两。”
王大使听到这名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