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淡淡道:“月儿喜欢什么类型?”
钟离梦咯咯一笑,“美型啊。”
这是对钟离月公然的嘲讽。
钟离铎面色苍白,掩唇咳嗽了几声。
三叔钟离铫故作严厉地责备道:“梦儿!你姐姐的私事哪轮的到你置喙!外人笑话也就罢了,咱们自家人可不能笑自家人,何况沈贤侄还在这儿,你教你姐姐的脸朝哪儿放!”
这话听起来像责备,但显然对钟离月的嘲讽更上一层楼。
钟离月不怒反笑,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贪图男色、不求上进、给家族丢脸的败类,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但要夺得家主之位,就不能一味地“败类”,总要有些转变,才能不让一些长辈失望。
“三叔,梦儿,”她笑得无所谓,“你们不必担心,阿琛不是那种只看表面的人,若真是那样,他自然不会和我在一起。”
说到“只看表面”,她把字音咬重了些,钟离铎和钟离锋相视一眼,均有些欣慰,钟离家主母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而钟离铫和程舟则有些惊疑不定,莫非这个小败类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沈琛摸摸她的头,淡淡道:“我觉得月儿很好,待家人亲敬有礼,尊长爱幼,又是个真性情,这样的女子,现在可不多见了。”
“亲敬有礼,尊长爱幼”这话显然是在讽刺钟离梦对姐姐的不敬,以及三叔钟离铫纵容女儿,甚至自己也讽刺侄女的行径。
一时间,钟离梦和钟离铫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难看。平时这个钟离月是个怎么捏都不反驳的软柿子,怎么交了个男朋友就如此反常?看来,若无沈琛,钟离月不足为虑,但他在钟离家,他们就要对钟离月刮目相看了。
而钟离月则心中一暖,自从父亲重病,她在这个家里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只被当作炼丹赚钱的工具罢了,何时有人如此维护过她?
此时程舟淡笑道:“月儿啊,你三叔也是恨铁不成钢,他向来心直口快,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毕竟是你三叔。”
“恨铁不成钢”,“心直口快”?
这显然没有否定钟离铫对她的讽刺。
钟离月唇边笑意微微一冷,“这是自然。”
至此,沈琛见过了所有人,便和钟离月一起坐了下来。
钟离铎咳嗽了几声,声音有气无力,但不乏慈爱道:“沈贤侄既然来了,就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再走吧,也好和月儿多多培养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