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在装了武器之后所剩空间不大,却塞下了整个人。脑袋、头发缠在一起,断肢上糊着干涸的血液,大部分人体部位只剩下骨头,粘连着一点碎肉。审判庭的老同事们对这种程度的尸体早就见怪不怪,但是出事对象是朝夕相处的同事,一时难以接受。
卫光:“上报地点,我马上过去!”
花生虽然跟小赵接触不多,但同事兼战友死得如此凄惨,让他脊背发凉的同时非常气愤。
万昌从街道另一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花生哥,我手里有个案子,数据出了问题,排除了好几遍,就是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勺子他们说你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案件,要我来问问你。”今年审判庭新招了三个人,万昌就是其中之一。
花生跟万昌不熟,但同事求助还是要帮忙的,他自己是审判庭的老人,自诩懂的东西较多:“资料在哪里?我看看。”
“这里这里。”万昌把档案从车窗外伸进去,花生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凉,余光瞥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回头确认:“这一项?”
“是的。”万昌悄悄把伸出的手缩回袖子。
他盯着花生的背,花生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翻看着记录。
花生检查了一遍资料:“数据没有问题,就是方法步骤错了,要把这一步提前,否则”
地面上万昌的影子越伸越长,长出一张满是獠牙的大嘴,在快要碰到花生的脑袋时,突然又变回了万昌。
“咚咚咚——”
花生摇下另一边车窗,是一个路人:“请问您是?”
白牧川冲花生笑笑,眼睛却瞥向万昌。万昌心里一惊,垂下头来不敢看他。
“能搭个顺风车么?”妹妹说监察部的人一路跟来了十一号城市,白牧川还挺佩服的。要隐匿自己的行踪,还不用搭黑的,当然是找监察部啊!
花生见这凌晨出现的可疑人员,本来想拒绝,犹豫一下答应了:“上来吧。”如果真是歹人,遇见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审判庭专治各种不服。
花生一路上尽职尽责地想从白牧川嘴里撬消息,白牧川的回答十分完美,无懈可击。
如果白牧川真是个路人还好,万一是歹人,隐藏得这么深就很可怕了。
白牧川与万昌并排坐在后面,万昌自白牧川出现后动都不敢动,全身僵硬,后背挺直。
白牧川的猜测成真,反而多了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