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则是看着跳跃的灯火出了神,“有些事儿,有些账,也差不多是时候清算了。”
她的声音不大,看上去也十分平静,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落在春芽的耳朵里,总觉得莫名多了些寒意。
“不得不说,这山上到底还是山上,好像比咱们在府里的时候,要冷一些。”八一中文网
顾锦圆没有回她的话,最后的打坐结束,便掀了薄被睡觉。
明日是第一场法事,开始得很早,她得跟着师父们一起做晨课,不得迟到。
赵柔的牌位被重新做了出来,单看那木料倒是旧料子,但是上头文字的刻痕,哪怕在上了漆的情况下,也能看得出来是新刻的。
要说这个顾青山敷衍吧!在这样的场面事儿上头又十分妥帖。
可若是他真正用心吧!又觉得有些可笑。
这做晨课一开始或许还有些新鲜劲儿,但是时间长了,难免无聊开始跑神。
尤其是寺庙里这些师父念经的声音,嗡嗡嗡地不绝于耳,听着就叫人觉得头昏脑涨。
顾锦圆倒还好,前世这样的事情就做过多回,且对她这种重活一世的人来说,纵然不如何相信鬼神之事,却也不敢不敬。
而顾锦月和顾锦昭两个人很快就开始小鸡啄米东倒西歪了。
足足念了一个多时辰的经,晨课才算结束,外头天也才亮没有多久。
顾青山要面子,方才那晨课做起来,看上去一丝不苟,严严整整的样子,可这一结束,也忍不住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
用过了早膳之后,便表示自己心灵受过了这样的经文熏陶之后,越发思念亡妻,因而需要独自一个人悼念一会儿。
实际上就是睡大觉去了。
那边姐弟两个更是解释都懒得解释一下,因而这上午的法事,就只剩了顾锦圆一个人。
没一会儿,秦岩就出现在了旁边,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衣服,竟然伪装成了慈恩寺洒扫的人。
“淮安的案子牵涉甚大,裴砚的手段过于温和,似乎有些让青州裴家不满。”
顾锦圆闻言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所以,这所谓的替他母亲做法事只是个幌子咯?”
秦岩简短地点了下头,又道:“裴砚似乎与青州裴家的理念有些不合。”
前世倒是没有听说,裴砚在科举之后,只在翰林院呆了一年,就被放外任。
分明裴家是打着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