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恒闻言,连忙从棉袄内衬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折子,恭敬的送到楚逸身前。
在楚逸展开观看的时候,他还龇着牙,颤抖着解释道:“太上皇,臣这次主要想修缮的两处堤坝,一处为上游巴蜀地区的都江堰,另一处为下游九江的枧石堰。”
“臣曾亲自去过现场,这两处的堤坝,两年遭受暴雨侵袭,水位不断升高,多有溃损之处,眼下全靠当地郡卒、百姓不断添以砂石支撑。”
“若继续拖延下去,即便可撑过今年,来年若继续持续降雨,必呈崩溃之势。”
“倘若此上、下二游的堤坝皆溃,我大夏江南地区,将无一幸免。”
“万里良田,皆沦为鱼泽,过千万的百姓都将因此失去家园,乃至生命。”
“此,绝不可继续拖延了啊!”
楚逸一边听、一边看,心情越发沉重。
通过来自于江南各郡的奏报,他非常的清楚,公输恒没有一丁点的夸大,甚至现实的情况可能还要比此更加恶劣几分。
一旦这关乎上下游的两处堤坝崩溃,万里尽泽,并非戏言!
江南若彻底沦陷,大夏整个经济命脉都将崩溃。
国运,也就不需多言了。
“这份奏折中,描述的还算详尽,不过为何需调拨二百万两的银子?”
听到这个,闷了半晌的百里奕连忙插嘴说道:“太上皇,臣就是看到这个款项数额,才感觉不对。”
“公输恒说的那两处堤坝,早在八年前,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曾修筑过一次。”
“臣翻越过当初的底子,那时候匠人府从国库调拨走的银钱,也不过才七十万两,修筑完毕后,更有五万两的富余。”
“他这张口就要两百万,根本解释不通!”
公输恒被气到白眼狂翻,仅剩一半的胡子不断吹起。
抬手,指着百里奕就怒斥道:“你这只知道写写算算的蠢材懂个屁!”
“八年前是什么光景?那时候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各种物价比如今皆低廉了许多。”
“若要彻底修缮堤坝,各种砂石泥土,都得从外地购买调拨,且需大量树木以做支撑。”
“巴蜀各地皆饱受洪涝之灾,木质松软,根本无法使用,这些不是费用吗?”
“除此之外,我关中入巴蜀的山道多被冲塌,少量行人入川尚可,若大队人马想要入川,那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