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荒芜,是因为时机不对。
但是等到夜幕降临,原本炎热的空气逐渐凉爽下来,此时抬头仰望星空,看到繁星点点,也是一种难言的美。
此时梅园中,夏知蝉仰面躺在竹椅上,他目光呆呆地望着璀璨瑰丽的夜幕星空,心里面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情有些惆怅和迟疑。
一旁坐在石凳上的梁先行则是穿了纱衣,还把自己的两个袖子挽起来,手里拿着蒲扇不停地扇着。
夏日的夜晚虽然不如白天酷热,但是也让人浑身出汗,就好像委身在炉火正旺的蒸笼里面。
“夏大人,为何自从昨日回来之后神色就是如此,是不是有什么烦难之事……”
几天相处下来,梁先行在夏知蝉的面前越发放得开了,不表现得那么拘谨,偶尔也能挑起话头聊上几句。
“我看梁兄你倒是春风得意。”
夏知蝉侧过头,看了一眼热得只冒汗的梁先行,对方都快变成蒸熟了的螃蟹,即使在夜晚也是热得脸庞发红。
“陛下召见你了?许了你什么官职呀?”
“呃……只是召见谈话而已,没有许诺官职……”
梁先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脸,他确实在进入高山行宫之前有过皇帝陛下会对自己加官进爵的美好梦想,但是到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听见皇帝陛下封赏,所以其实心里是有些小失望的。
但是转头想了想,自己不过是只是救助了一县的灾民而已,而是这是作为当地父母官的应尽职责,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绩,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太大的封赏。
他其实也只能这样一边宽慰自己,一边等待着皇宫的消息。
因为他是特旨进京的,在没有得到陛下首肯,是不能私自离开京城的,所以也就只能这样白白等着。幸好两河县的灾民已经安置妥当,即使他回不去,县丞跟县尉应该也能处理大部分事物。
“没有许诺官职……那就好。”
夏知蝉嘟囔一句。
这话倒是让梁先行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明白对方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幸灾乐祸,是不是也太直接了。
可如果不是,这句话又该怎么解释呢?
“皇帝老儿要是许你做长史,你一辈子也就是个长史;他要是许你做刺史,你一辈子也就是个刺史;他要是什么都不许……”
夏知蝉没说完,就停顿下来。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