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敬义立而德不孤,我只是践行一二罢了。
少放酸屁!济阳郡王并不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更不曾记得赵世恒此人——于他而言,赵世恒不过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早已经烟消云散。
他只是怒,见邬瑾打马要走,忽然伸手,从头上金冠上取下长簪,猛地***马屁股里。
赁来的黄花马吃此巨痛,前腿立时高举,人立而起,颠的邬瑾几乎跌下马去,随后长嘶一声,喷出两道白气,往前狂奔。.net
邬瑾全力挽住辔头,被马抛起时,两脚从马蹬上滑落,此时马拔足狂奔,他竭力稳住身形,在风驰电掣中找回马镫,长吁一声,马却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反倒因为道旁迎风招展的酒旆越发狂乱。
两侧房屋、树木从邬瑾眼前一闪而过,马速度不减,越来越靠近城门口。
让开!快让开!
道路上行人渐多,纷纷躲避,马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一时沿途都是高声尖叫和喝骂声。
邬瑾眼看前方有许多小贩挑着担子进城,去夜市行商,城门口堵的水泄不通,还有孩童钻来钻去,越发心急如焚。
他将心一横,把缰绳在左手手腕上挽了一个圈,随后两脚从马镫中滑出,松开缰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马还在狂奔中,他这厢已骤然落地,缰绳飞速往前拉去,他就地一滚,仰面朝天,还未任何动作,手腕便传来剧痛,整个人也被拉扯着往前拽去。
后背在碎石上碾过,太府尺在袖里断成两截,他拼命伸出右手,死死攥住缰绳,马没了负重,又被大力拉拽,速度渐慢,终于在城门前停下。
邬瑾后背疼痛,跌坐在地,解下手腕上缰绳,看黄花马股间鲜血淋漓,滴落在地,自己后背亦是黏腻滚热,血流不止。
四周围满了人,喁喁之声不断,人影重重,遮蔽灯火和天光,邬瑾眼前直冒金光,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只有心在腔子里跳动的厉害,其声震耳欲聋。
慢慢的,别的声音才透到他耳朵里。
似是有人认出了他,伸手搀他起来,又有人牵着伤马栓到道旁树上,不远处几个小孩追着杂耍人跑动,笑声不断,他随着旁人的手,走到脚店外凳子上坐下,想到方才若是惊马无法止住,奔入人潮涌动的城内,还不知要踏伤多少人。
思及此处,他后怕不已,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顶门,对济阳郡王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化作一道冷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