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村。
盼复。”
莫聆风将信收入怀中,起身去隔间,借着自己身上的那一点酒意,给邬瑾回信。
“邬瑾,收到信这一日,正是程三婚期。
程家热闹非凡,我随程廷亲迎,忙碌一日,此时方才归家。
今日食冰乳酪一盏,松子栗糕两块,另有三餐茶饭,腹中饱胀,等睡前再吃几根楂条,以助消化。
宽州风调雨顺,一切都好,战事亦是顺利,这一场战事,绵延许久,金虏已经有决战之意,看情形,只在这一两年间,便要将此次战事做个了断。
在你回京之后,我会伺机而动,将破绽和消息送给谭旋让皇帝知晓堡寨中情形。
今日我有墨菊一朵,沾染了程府喜气,送你一观。
天气渐凉,彼此珍重。”
将信写过后,她吹干墨迹,取下头上那一朵墨菊,交给殷北:“给邬瑾。”
殷北将其收下,起身离去,她眼睛,打哈欠,伏在桌上。
翌日清晨,莫聆风在和莫千澜道别后,带领亲兵又回到了堡寨。
宽州的天没有等到中秋,迅速变凉,十月初一,忽降大雪雹,三日不绝,牛、羊、马冻死无数。
莫聆风从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暴雪中察觉出不对,火速命殷北从莫府支出数十万两,租用石远船只,从苏、湖两地买来十万石粮食,又提前备足棉衣、木炭,运送至堡寨。
十一月,朔河冰冻,大雪不断,积雪平地厚五尺,民屋垮塌,人多冻馁而死,路有僵尸,州官命衙役将尸体埋于马场外,又于城内设粥棚赈灾,度过难关。
这场雪连下一个月,济州码头断航,京都中本应送至堡寨的粮草、棉衣、军饷全都滞在半道,动弹不得。
堡寨内外,已成一片冻土,士兵站岗时,四刻钟便需换一次岗,弓箭手瞭望时,几乎看不清金虏动向,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
金虏缺衣少食,比堡寨还要艰难,在十一月末挂出免战牌,莫聆风与种家庆一致认为风雪过大,不必枉送士兵性命,也随之挂出免战牌。
邬瑾来信频频,只是常停在半道,有时一个月到不了一封,一到时,便是三四封。
十二月初三,莫聆风练兵过后,往屋子里走,道路两侧都是堆积的雪块,等待士兵将其推走倾倒,屋檐上结着一溜冰柱子,屋顶上积雪昨日刚铲下来,今天又盖满了。
莫聆风回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