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拉绳:“是我。”
几个地痞面面相觑,没料到声名狼藉的邬瑾竟有如此风姿,同时心里又暗暗点头——难怪莫姑娘要为他出头。
石远站在一旁,扫了几人一眼,摸了摸肚子:“到贡院前找麻烦,你们胆子倒是不小。”
“哪里,我们就是来叙旧。”
“对,叙旧,他请我们吃顿饭,也应该,原来他做乞丐的时候,我们多照顾他。”
“讨个喜钱嘛。”
邬瑾回身将钱袋子递给祁畅,笑道:“喜钱我已经备下了,是新换的铜钱,你们去莫府角门,就说是讨喜钱,会有人给你们的。”
他拍了拍祁畅肩膀:“去吧。”
祁畅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小跑着往莫府去了,那几个地痞见状,互相看了两眼,也都跟了过去。
就在一场闹剧即将平息之际,王景华的叫声不知从哪个旮旯角里钻了出来,冷嘲热讽地射向邬瑾:“狗主子来了,不对——”
他特意把声音拔高了:“是狗主子的姘头。”
连石远也没能逃脱:“还有狗主子的姘头的狗腿子!”
石远作为名副其实的狗腿子,四下张望,就见王景华那丑陋的脑袋从一座酒楼二楼的窗户中伸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王景华吓了一跳,猛地将脑袋往后一缩,藏了起来。
狗腿子哭笑不得,看向姘头:“这缩头乌龟,我说怎么这个时候有人找麻烦,看样子是他找来的人,说不准祁畅坐厕号,也是他捣的鬼。”
邬瑾对此人也是无可奈何——搅屎棍似的,满宽州乱窜,简直是阴魂不散。
他和石远一起摇头,离开贡院,石远骑马归家,准备去码头,邬瑾则是去了城外草场。
草场之上,夕阳在天,枯草寂寂,红霞射寒江,冷风透铠甲,士兵林立,再不能纵马。
不惧战火的穷苦人背着背篓,小心翼翼捡拾马粪,几个奚官牵马饮水,又有人赶在朔河结冰之前,将养马苑中的用具带去洗刷。
邬瑾没有赁马,只在城门口处眺望堡寨。
目光越过霞光和河水,他试图看进这雄寨中去,然而高城深池,吞没了他的目光,让他无法从中寻找到莫聆风的踪迹。
莫聆风已经有半年未曾回城,如今金虏兵临高平寨,邬瑾忧心之下,便时常来此远眺堡寨,在八月之前,炮火声常轰的他揪心不已,直到现在,他也依旧为莫聆风的安危悬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