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宫前殿,折身去了后殿。
碧荷轩,何满枝倚在朱栏旁,望眼欲穿。
见何奎匆匆而至,焦灼的神色多了一丝欣喜:父亲。
父女二人步入中庭,宫人奉了茶水后,低头退下。
何满枝亲自斟了一杯茶,双手恭敬捧给何奎:父亲,请用茶。
何奎微微点头,接了茶,又皱眉:你现在是太子良娣,这些礼数就不用尽了。
何满枝垂着脸:女儿知道了。
何奎又谆谆教诲:女子出嫁从夫,你现在是太子的女人,自是尊贵无比的身份,切莫再做小女儿拘谨之态,恐有失礼之嫌。抿了一口茶,须记着,说话时要把头抬起来。
何满枝便顺从地抬起头:多谢父亲提醒,女儿谨记在心。
何奎抿茶的动作一僵:怎么脸还肿着?没敷药?
何满枝是故意没敷药的,赵昔微交代她说,要让父亲看见她的难处,才会尽心尽力帮她出头。
何满枝便撒了个谎:昨晚睡得迟了,忘了
何奎板起脸,神色肃然:你这孩子,忘了爹爹方才的话了?你现在的太子的女人,你的脸就是太子的脸,让他看见你肿着这半张脸,会作何感想?
何满枝心中凄凉,她被母亲打了,父亲不是想着这么护着她,而是想着她失了太子的脸面。
何奎看出她眼底的伤感,心中一软,脸色便柔和些许:本来,这些话不该爹来教你,可你母亲——
在女儿面前责备妻子,这着实有损父亲威严。
他捧起茶,饮了一口,便不说了。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何奎再度开了口:你说有事求爹爹帮忙,可是殿下冷落了你?这事爹也没法帮你,殿下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不过你也放心,太子不是腹内空空的草包,只要你安分守己,他不会苛待你的——
爹爹,我为的不是这个。何满枝突然出声,我昨夜去了廷尉大牢
什么?何奎眉心一皱,你去廷尉大牢?你去见了——他目光猛地锐利,把茶盏重重一搁,胡闹!
何满枝一提裙摆就要往地下跪,何奎又是一声:起来!
何满枝一惊一乍,吓得不知所以。
何奎眉头皱成了小山:你是太子良娣,岂还能跪父亲的?给我坐下!
是何满枝回过神,便往椅子上坐了,心里还有些紧张,父亲,女儿去见赵昔微,也不全然是胡闹,此事女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