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索的头剧烈地抖了抖,进展到这一步理应绝对不会翻盘的他,居然再一次强势地赶走了次人格,回归了理性。
回归理性,就意味着痛苦。
白其索抱起林沁墨,将她从桥墩上抱下来后猛地往后一退,双手撑住膝盖,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你”林沁墨只觉得奇怪,但她顾不得那么多,朝着他扑了过去。
“林沁墨,你听我说,这是一场实验,是实验!”白其索再一次后退,吼了起来。
林沁墨怔了怔。
她只觉得大脑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委屈,只觉得人类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她那么痛苦的时候,白其索却在说这是实验。
什么实验?
不想听,只觉得难过。
呜呜呜
林沁墨再一次哭了起来,哭父母离去,也哭父母离去后自己无依无靠,更是害怕自己身体的反应。
伴随着林沁墨的哭声,次人格地不断想突破而出,还有白其索能听到周遭一切声音,一切都让他陷入了一种诡秘之境。
他闭上眼睛,用余下的力气强忍着,多希望这是个梦境啊!
若是个梦境便好了,梦里,什么都能做,又什么都不用负责。
是实验。
这是实验。
这是一场实验。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不把人当人的实验!
白其索在心里默念着,对抗着这一切,他抬起眼看了眼林沁墨,见她孤立无依地坐在桥上哭泣着,眼底的恐惧伴随着黑夜,看得他心都碎了。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这真的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忍着吧,她那么害怕又刚刚失去父母。
只要实验通过了,你便是记录在那几十个不会再被做人体试验的名单里。
“好,你过来。”白其索说道,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话音刚落,林沁墨一下站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在胸口拱啊拱蹭着眼泪。
白其索发出了难以自控的低吼。
“你你还在兽化?”林沁墨的身体怔了怔,她抬起头看着白其索,这才反应过来。
“嗯。”
“那那我刚刚那么大声地哭我以为你以为你”林沁墨紧张内疚了起来,刚刚沉溺在悲伤和恐惧中的她,竟然没有发现他浑身是汗,身体为了抵抗疼痛而肌肉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