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婴又不说话了。
他还是那副茫茫然的样子,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看不懂他们在闹什么,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更理解不了他们的种种行为。
他时而会无故发一通脾气,时而又安静得像只怕生的兔子,梦里还总说胡话。他发疯总是没头没尾的,要么是想起了陆致宇的事,要么想起了爹娘,又或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绪一阵一阵的,结束得也很匆忙。
这天一大早,温昱连哄带骗他喝了点粥,殷逸则闲得蛋疼在旁边嘲笑他俩,没一会儿夏轻就找来了,鉴于谢子婴有时听不懂他们说话,便没有避开他,开门见山道:“温公子,你要不先去找巫厌姑娘吧,她好像有什么急事要走。”
殷逸问道:“他走了子婴怎么办?”
温昱心里很烦躁,早就苦恼这个问题,就像自家孩子生了病,怎么可能安心丢给别人照看,于是他考虑了良久,回答道:“我带他上祭灵台。”
夏轻皱眉问道:“带上他方便吗?”
殷逸在旁边故意咳了一声。
温昱瞪他一眼,果断道:“让他看我不放心。”
殷逸:“?”
殷逸没好气道:“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们去,就在旁边看着他,你放心了吧?”
虽然殷逸没安过好心,但正如他之前所言,他不会害谢子婴,而况他前些天就想追问关于巫人族的事,他比任何都想知道阴符令的来源。
温昱沉默了一会,就算是想开了,便试图去抓谢子婴的手,琢磨着就算他抗拒也要带他走。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看了看握着他的手,又抬起头看了看温昱,神情里透着几分郁闷,但也没松开。
温昱与他十指紧扣,他犹豫了一瞬,也快步跟上了,只是依旧没说一句话,眼里还是很迷茫。
殷逸就看不顺眼,觉得不该带上这个拖油瓶,好在他没有闹,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不然还真想骂温昱一顿。
温昱无意中扫见他嫌弃的目光,顿时没好气地对他道:“不想来你可以滚。”
殷逸:“……”
……
巫厌正坐在墙头发呆,远远看见他们,却没有多大反应。
温昱拉着谢子婴来到近前,轻唤了一声,“厌姐。”
巫厌瞥了一眼他拉着谢子婴的手,轻轻地叹息一声,最后道:“还以为你不来了。”
温昱浅笑道:“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