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难过,却不知道难过在何处,等到那洒脱的背影消失在夕阳尽头,谢禅这才回过神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然而等温昱离开后,他才想起来他腹部那道应该存在却不存在的伤痕,之前脑中太混乱了,压根儿没想起这回事,如今差点给忘了,他不免又觉得那是大梦一场,但腹中隐隐传来的轻微痛感,又提醒着他不是梦。
谢流玉忽然跟上来道:“子婴,还好吗?”
谢禅道:“我没事,谢谢你啊流玉。”
谢流玉无奈道:“没事就好,只要你还没吓死我,我还是乐意的。”
谢禅忍俊不禁,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又道:“我很奇怪,你说的,少时失去过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啊?”谢流玉轻笑一声,爽朗道:“我失去了所有至亲,若这世间我还能有亲人,那就是丞相和你,对,还有小姨。你说是什么?”
谢禅会心一笑,心道:亲情吗?
谢禅道:“那你恨不恨我爹?当年是他联名陶政弹劾的青云。”
谢流玉道:“你不用负累,若非丞相,哪会有今天的谢流玉?倒是公子你,就不担心丞相吗?”
谢禅想了想,摇头道:“朝局是有动摇的迹象,但至少三年内,圣上动不了我爹,何况看我爹的态度,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他那么希望我滚,我滚就是了。”
谢流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说再多也没用,谢禅心里跟明镜似的,根本不用费口舌,那兔崽子心里很清楚谢文诚赶他走的目的,但对昨天那些事,却也是打心底难过。
哪怕他很清楚谢文诚有苦衷,可有的东西不是“苦衷”两个字就能够解的,就好比打了个小孩一耳光,然后再跟他说“对不起”一样——明知道对方已经道歉了,但脸上残留的指痕和痛楚,一时半会儿却是不可能消去的,这又要怎么让人宽心呢?
“对不起”要是有用,那这世间的许多东西也就没意义了。
谢流玉道:“好啦,你还小,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谢禅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道:“流玉,帮我个忙好吗?我现在回去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他说,但我把他亲弟弟看待,我要走了,放心不下又怕他担心,你就跟他说,我回幽州了。”
谢流玉道:“任公子?”
谢禅道:“我跟他说过,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了”
谢流玉却道:“那你怎么办?”
谢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