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庭院前,谢禅又忍不住道:“任叔,我又害了思齐,对不起。”
任清冉转过身来的,看起来并不在意,“你不必太过自责,思齐向来都是这样子,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会好的,我也不怪你。好啦,这就到了,你先去找思齐玩吧,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陪你们了。”
谢禅心里那根弦稍微松了一点,便道:“好,多谢任叔,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见任清冉又想走,谢禅没多想便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忙又道:“我想任叔一个问题。”
任清冉温和地笑了笑,“问吧。”
谢禅吐出一口气,道:“任叔和我爹是认识的吧?有人跟我说你们曾经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这个问题听起来确实挺为难的,任清冉大概也没想敷衍了事,但更不想回答,便道:“子婴,我只能告诉你,你爹的做法是对的,不要让他为难,我并不想瞒你,但很多事牵扯太多,有时候真相呈现在人前,反而会对一些人造成影响——这么说吧,倘若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也会选择不告诉任何人。”
然而听了这话,谢禅更好奇他,只是任清冉已经表态不能透露太多,他也已经问出口了,既然没有得到答案,再问也没什么意思了,便不再说话了,只道:“那任叔去忙吧。”
任清冉冲他点了个头,又笑了笑,便越过谢禅离去了。
谢禅跟着回头看向任清冉的背影时,徒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的时候任思齐端坐在窗下那堆了十几卷书简的书案前,又在中间铺开一张宣纸,他正提笔抄写着什么。
谢禅轻咳一声,假装很礼貌的样子敲了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谁知任思齐那小混蛋一声不吭,连头也不回,谢禅便走过去歪着身子瞧了一眼,任思齐才微微抬起头来,谢禅抓紧时机又故意咳了一声。
任思齐开口道:“你先坐,自己倒茶。”
谢禅好奇道:“抄书有什么好玩的?”
任思齐用笔杆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点头道:“确实有点无聊。”
彼时,谢禅已经坐在桌子边上了,再行云流水地翘上二郎腿,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道:“咱齐方不满十七岁是不能做官的,子规那是圣上承诺过的,思齐,你呢?多大了?”
任思齐微微抬眼,丝毫没往心里去,“六年前圣上也承诺过你,只是你罢考了,至于我,我并不喜欢,我爹也不希望我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