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讥讽道:“果然,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都看,人也就这样吧。”
谢禅本来就非常讨厌别人居高临下跟他说话,此刻听了陶晋的鬼话,更是没来由的很生气,他目光凌厉地盯着陶晋道:“若我看的是这世间名士所撰,陶夫子以为就没问题了?名士所撰自是经典佳作,可晚生以为,天下之文章,各有其优,能择其善者为己用的便是好书。这本民间异志也曾为一位长安名士高评过,试问,陶夫子可知学而不拘于时为何意?”
谢禅所言翻译为人话就是:名士高评过的书,你说乱七八糟,你个小小夫子,算什么东西?
陶晋眉头一皱,面上有些过不去,便冷声道:“不满意我是吗?”
谢禅在每位夫子的课上都是这样,哪怕是他打心底敬重的任清冉,偶尔出现在孔名教他们瑶琴,他也会忍不住作作死,根本算不上不满意谁。
要说也是孔名的夫子比较有气度,不跟他这个晚辈计较,而今没气度的陶晋这么说,他自然听得心里很不舒坦,便只是看着陶晋笑了笑,并不说话,但那神情却好像在说:你是夫子你说了算。
这时,不知道谁多嘴了一句,“陶夫子,谢禅是以亚第考进孔名的。”
谢禅眉目微微一挑,无话可说。
陶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讥讽道:“能考进孔名,还是第二名,难怪恃才傲物,何况有谢文诚那样的背景,耍耍威风也是可以的。”
不知道弦中的哪个音拨动了谢禅的逆鳞,只见他眸光一冷,徒然间拍案而起道:“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陶温煦微微皱了眉,冷声提醒道:“谢禅,你给我闭嘴!”
谢禅扫陶温煦一眼,一字一顿道:“陶温煦,你别太过分!”
陶温煦眉头一挑,正要开口,陶晋却忽然扬了手示意他别说话,他便看谢禅一眼,偏开头去不再言语了。
很奇怪,陶晋竟然没有生气。
就在谢禅想着陶晋会趁机狠狠惩罚他一通的时候,陶晋忽然转过身去了,却是对着一众弟子,微笑着开口道:“大家听到了,谢禅目无尊长在先,我可没说他什么。”
此言一出,谢禅浑身上下忍不住战栗了一瞬。
众人对此并没有直白地开口说什么,只是在私下里嘀嘀咕咕地做着讨论。
谢禅正欲霸气拍案,然后潇洒滚出去,大概觉得这样会很有面子,陶温煦背后的少年却忽然间站了起来。
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