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寅时,在周家渔庄,打更的更夫在河边街头发现一具尸体,随即上报县衙。
死者为本地夜巡捕快一名,身受三处刀伤,面部重度毁容,面皮被完整剥落丢弃一旁,仅能够依据贴身腰牌辨明正身,随身物件并无遗失。在现场查到物证,长鞭一杆,应系行凶人所遗。
此案事发地点偏僻,又系深夜,事发时无目击人证。据现场情况,并毁容一事之残忍,判当为相识仇杀事件。
现已安排路口盘查,并各处酒家,驿馆来往人群盘问,当地住户亦有各处寻访,然而至今仍未获线索。
(这些凑字数的口水话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某个地方,某一个夜晚。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不是很大。微微的,细细的雨丝,在黑色的夜晚中升腾起薄薄的水雾。
雨水从屋檐下滴落,一滴一滴,轻微的,有节奏的“嗒——嗒”,敲打台阶。
窗户纸透过昏黄的灯光,映照,水雾在周边笼起光晕。
未眠的旅客,两人。
她,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着翘起,两只手也贴合地放在腿上,身体轻轻斜靠着椅背。她的长发因为潮湿的空气,没有一直以来的那么蓬松,也没有系上红色的蝴蝶一样的头巾,只是任由垂散,披在肩上,搭在背后。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只是没那么明显,嘴角略带了些弧度而已,让人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她一言不发,看着另一个人。
她,坐在床边,双腿盘起,两手不停拨弄着什么,有时是衣带,有时是床单,有时是手指。她依旧束起长发,凌乱的挂在脑后,撩拨脸颊,遮挡双眼,青色的抹额发带,牢牢地绑缚额头,那个结却打得很凌乱。她低着头,脸上的表情陷在阴影中,烛火无法照清,让人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她一言不发,目光放空,什么也没有看。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雨声,滴水声,笼罩着这个房间。
首先做出举动的人,是她。唐凤看着坐在床边的人,然后起身,慢慢地,安安静静地走过去,到了那人的面前,站着,低头,看见的是头顶的凌乱束发。
她弯下腰,蹲着,那样就能仰视着对方了,就能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了。
面无表情,烛火只能照亮边缘,黑暗的脸庞,凝重的面孔,看起来会有些吓人。
可是唐凤没有被吓到,继续看着那张脸,然后,手臂举起,手指伸出,似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