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不知自己所委屈的究竟是什么,既恨大哥多情负了殿下,又恨大哥无情,明明心有所属,为何还要娶了殿下,耽搁了殿下的终生幸福。
一纸婚书虽只是摆设而已,可横在小少主心间的,却是那无法跨越的沟壑。
毕竟,姑嫂相恋比起普通的女子相恋来,终究还是多了层难容于世的伦理道德。
“与殿下成婚,实乃无奈之举。”
对上小少主眼底那难以掩藏的酸楚痛色之际,何长平终究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解释道:“长安啊,你可知,若非是这场婚事,如今不止是我,或许连青阳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在这个世上了。”
孟长安不是不明事理的无知之人,听到何长平的这一声叹后,她的心中已然多了些许猜测,当即凝起了眉,主动问道:“门中可是有难?”
些许秘辛之事,若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说起,难免隔墙有耳泄了风声。
何长平没有在这小道之上与小少主多做解释,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道:“走吧,先进屋再说。”
自白云庄那一战过后,因着与故友们的交情,白双燕已然主动为这群孩子们备好了新的住处,替他们挡住了四方的耳目。
殿下与何长平的新住处,只隔了一条石道而已。
不过片刻,孟长安便已跟着何长平进了他的屋子。
屋内炉上正温着酒,就连小菜也都已经在窗台旁榻上的矮桌备好了。
孟长安抬眸扫向了桌面上早已备好的两副碗筷与酒杯,这才明白,原来大哥此番是早有准备,特地寻她来的。
也不知道这人特意如此是想同她说些什么。
就算是心有疑惑,小少主也没有多问什么,只管自觉入了座,主动替兄长斟了一杯酒,推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再慢悠悠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拈着杯沿轻嗅着酒香,笑说了句:“大哥倒是贴心啊,居然连酒都温好了。”
何长平轻轻一笑,这才举杯同孟长安碰了一杯,感慨道:“你我兄妹二人,倒是许久未曾坐在同一张桌上好好说过话了。”
兄妹二人自小因父母和离而分居两地,父母之间虽没有情,可兄妹二人关系确实亲密的很。虽然两人未能一同长大,可就算是每年只见上几次面,两人依旧还是比寻常兄妹更为亲近。
若非是此次的亲事害得孟小少主添了些许膈应,莫说怨念了,两人之间或许连句争吵都不会有。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