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没回头看沐寒,但眼神却带着思量:
“你练的这功法特殊,有些过于霸道了。容不得外人影响你一点。倒也是好事——再不然,就是你这人,心里无时不刻都在抵触外界对你情绪的影响。
“所以,你受到这种‘震慑’,都没要几息的工夫,就被惊出那个类似于‘拜服’的境界了。”
——可能是功法把人用意外从那个境界里惊出来的,也可能是她反感被外物控制影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造出了意外,从那境界里强退出来了。
其实沐寒的这种气血循环失常的反应,也可能是被场景挑拨起了野心——说好听的,该叫雄心壮志。
但这和张若愚提出的猜测不冲突。
还是因着种种原因情绪波动过大,出于维护、自保,上两者中的哪一个出来,把这份异常的情绪压下去了。
两个原因,张若愚其实倾向于前者;但联系须沐寒本人,她又觉得更可能是后者。
沐寒则没想到,自己刚刚的情绪,居然不止是震撼。
拜服?有吗?
沐寒想想,暗自摇头,不过没有反驳去质疑张若愚。
——她其实只是觉着,这场面之大她从未见过,而那些人的呼声,似乎让她看见了什么更加广阔、高远的存在。
当然,也因此,她心神确实被牵着走了。
而张若愚对这个场景,心中颇有微词。
她嘴上说着百味宗未必有心安排,但心里还是给百味宗记了这么一笔。
百味宗想扬一扬威风,把战场被巽丘设到他们家门口的丑事盖过去,让外人不觉得巽丘是掂量着百味宗最弱所以这么干的,这没错,她能理解。
但用这种手段,参会的还有别的宗门的修士
百味宗这事干得就有点难看了。
张若愚年轻时有个剑术之外不学无术的名头,但这个名头就跟沐寒身上的那些离奇古怪的传言一样,纯属外人心怀歹意强加过去。
事实是论博学张若愚跟李修远确实比不了,但其见闻也远超大多数金丹——不论年纪。
张若愚看出百味宗这万人和声天地共鸣的异样来,在场的多数人却都只是看个热闹,对这场景的声势浩大颇为感慨,并没有看出百味宗在这其中额外造成的影响、主动或被动获得的其他好处。
这个其他人,包含了在场除张若愚和道音宗二金丹、堪玄地宫一金丹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