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家,其他两姓一个九家,一个六家,另外还有三家外姓。
朱塬看出三家外姓显然是被排挤了,却没在意这些细节,而是问起近年土地收成、作物种类和耕作细节。
然后就迎来了诉苦时间。
有说庄子里耕牛不足可能影响明年春耕的,有说去年雨水过多导致歉收的,还有说邻庄抢水太凶悍打伤了自家人的。
朱塬本想要大略了解一下这年代的农业生产状况,没想到会是这些。很快明白,这是几位老人担心他这个新主家会增加田租,才会如此反应。
眼看问不出什么,朱塬只能放弃。
大概确认了这位新的小主家很好说话,几位老人又适时提起,每亩一石二斗的定租实在太重,试探能否减免一些。越说越唉声叹气,其中一个老人忽然噗通跪下之后,厅堂内瞬间跟着跪了一地。
朱塬还能怎么办?
话说他所得田地本来应该属于官田,就是西吴朝廷从前朝官方或勋贵臣僚那里没收而来的充公田产。哪怕写意之前说过都是上好水田,每亩定租一石二斗,朱塬乍一听也都觉得有点狠。
这年代亩产上限或许有两三石,但那必须是上好田地再配一个顺风顺水的好年景。
古代农业严重靠天吃饭。
稍微遇到点干旱水涝,亩产都要直线下降。
好不容易把人拉起来,大家重新坐下,朱塬正要开口,见留白朝自己使眼色,想想还是把问题推回去,询问几位老人多少合适。
讨论几句,很快重新确定为每亩一石定额。
无视留白的幽怨小表情,大家又聊几句,几位老人满是欢喜地离开。
稍后还会管一顿午饭,朱塬就不再出面。
等赵续领人出去,朱塬又对留白道:“既然带了礼来拜年,每家再给一贯铜钱当回礼吧。”
留白张口欲言。
她觉得吧,自家小官人疯了。
那有这么乱来的?
不过,意识到戴三春在场,留白还是止住话头,轻声答应着离开了小厅。
这边朱塬再次回到西侧茶室坐下,一边拿过那份礼单翻开打量,一边问旁边落座的戴三春道:“戴先生不会也觉得我草率吧?”
戴三春其实也注意到刚刚留白的无奈神色,拿起一页两人之前讨论的书单浏览着,微笑道:“小官人宽厚,身边人替主家着想,下苦人过活也难免要多些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