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说得郑重,也再次起身,长揖答应。
等他再次坐下,老朱接着又道:“说说其他罢。”
其他?
朱塬很快反应过来,这新式医学,解决的还是一个‘身’的问题,但新医再好,也医不了人‘心’。保障皇权稳定传续的前提下,老朱显然还是想要一个‘皇家父子兄弟和睦’、‘朝堂君臣相共始终’的完美结局。
稍微梳理,朱塬记起一个人,笑着道:“祖宗,我们可以从华高说起。”
老朱立刻露出嫌弃表情:“提那夯货作甚,才让他帮你做些事,就开始替人说好话了?”
朱塬没在意老朱知道这两天的事情,而是道:“天书之上,孙儿没提华高,但这其实却是很值得一提的一个人。”
见朱塬说得郑重,老朱稍稍收敛表情,示意他继续。
朱塬道:“根据孙儿读到的历史,大概是平定张士诚之后,华大人就开始寻求退隐,不再领兵出征。”
老朱微微点头。
这一节他当然知道。
平定张士诚之后,诸将叙功,华高也是排名靠前的,因此得进从一品荣禄大夫,兼湖广等处行省平章。
这之后,老朱想让华高继续参与南征,那夯货却找各种理由推却,最后只要了一个为大军北伐督送粮草的边缘差事。
上回吃错药,华高更是彻底撂了挑子,闲赋在家。
朱塬接着道:“祖宗登基后的前三年,华大人一直推脱各种差事,直到洪武三年,祖宗大封功臣,华大人虽然封侯,却拿到了六公二十八侯中最低的一份年俸,不仅如此,祖宗还只允许华大人后代将来继承他五分之四的俸禄份额,这在诸位可以世袭罔替的功臣中是独一份。”
老朱知道朱塬有特别想法,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道:“那夯货,不干事情,还拿甚么俸禄!”
朱塬顺着老朱语气:“正是感受到祖宗的嫌弃,没办法,洪武四年,华大人重新向祖宗要了一个修备广东边防的差事,去了南方。只是,不到一年,华大人就在巡视琼州时得急病而死。华大人死时依旧无子,追封为巢国公,后位列功臣庙第十一。”
老朱顿时沉默。
虽然不喜欢华高的懈怠惫懒,但他并没有忘记这位老兄弟的功绩,当年若不是有巢湖水师,他也不可能渡江拿下应天,建立当下基业。
朱塬打量着老朱表情,等待片刻,才又继续道:“祖宗读史,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