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罕见。之前朝廷派去南方平叛的好几路将领,十有六七,哪怕明着不反,背地里,也早就不受朝廷的辖制。
就连我这一次去兴洛仓,也险些就成了‘率部逃往,。
商如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周身发冷,直哆嗦。
看着她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的样子,宇文晔皱着眉头,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事实上,在朝会上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早已经对一些事情有了预料,可他还是震惊不已,回来的时候,甚至有些庆幸,幸好商如意可能已经离开东都城,不必那么快知晓这个噩耗。
却没想到她留下来,而这个消息,也正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得她整个人都懵了。
看着她惊惶不定的样子,宇文晔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头,轻声道:如今这个世道,没有不为自己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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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意的心又是一颤,抬头看向他。
这个时候,她才恍惚想起来,雷玉在临走前告诉她,自己要跟随父亲前往河北平叛,最后还留下了一句话——在这样的乱世,手中的一点兵马,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
她想了一会儿,轻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父女去河北平叛,很可能遇到了跟你在兴洛仓的时候一样的情况?
宇文晔攻打兴洛仓的时候,军粮被扣押,朝廷不信任,甚至还有监军从中作梗。
若非是他,换一个普通的将领,只怕已经折在那里了。
宇文晔长叹了口气,道:就算跟我不一样,但也差不太多。朝廷这些年又是修长城,筑东都,通运河,还三征辽东,其余大小战役下来,每年也有十几场,你以为这些是什么堆出来的?不仅是钱粮,更是人命。
一边要平叛,一边要征辽东,还有那么多的工程,天下只有这么多人,怎么够用?
如今,朝廷的人马早就不够用了,所以,只能从各个王公将领的手里挖。
商如意没说话,但心里,也已经明白过来。
这一次,宇文晔被关进大理寺问审,而最终结果,不也是盛国公亲自入局,
以削弱自身为代价,才换回了儿子的平安吗。
她突然想到,在宇文渊离开东都的前一天晚上,找他们两去书房议事,当时提起雷家父女在河北平叛的事情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有些奇怪。
现在想来,也许,宇文渊比他们所有人,都更早预料到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