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再看向桌上的地图,叹了口气。
然后伸手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点了三个点:这里,你知道是哪儿吗?
商如意低头看去:吴郡,吴兴,会稽。
宇文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前年,余杭人朱元金起兵造反,归附者两万余人;去年吴郡太守与部下高可率众五万反叛朝廷,今年朝廷派人讨伐,两人溃败分道,但仍各率众数万人逃往会稽,如今增长之人数,不可再计;今年,晋陵又有两个地方出现了叛军,虽然首领身份未及禀报,但听说,归附的人数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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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低头看向商如意:仅仅三吴一地,叛军人数总和就有接近十万。
你说,如今全国各地的叛军到底有多少,你能想象吗?
商如意只觉得手足冰凉。
现在,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身在闺中,又有强悍的公公和夫君,她何必操这个心?问这些问题做什么?
现在好了,只这小小一个地方
,居然就有这么多的叛军,再回头看看整个大业王朝的地图,一想起那么密密麻麻的叛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股冲进洛阳城,杀向他们——她顿时不寒而栗。
看着她脸色骤然苍白起来,宇文晔知道,一定吓坏了。
可他并不安抚她,只问:还问吗?
商如意仍不说话,只垂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神情还有些恍惚。
宇文晔自认不算是个太会怜香惜玉的人,但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却好像硬生生的被击软了一块,轻叹了口气,将她揽到怀中。
轻声道:害怕了?
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坚定又沉重的心跳声,渐渐的,商如意似也被安抚了。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那近在眼前的俊美的脸,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将来,会怎么样?
宇文晔神色微微一凝,道:想过。
是什么样的?
我想不到。
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难预测的,除了世事,就是人心,而所有人的将来,却都跟这两样东西紧密相关,世事任何一环的变化,人心任何一点的动荡,都会影响深远。所以,谁也无法预料自己的将来为何。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安排。
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安排?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