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些话,宇文晔的身体开始颤抖。
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冷峻而宁静,像是凝着一层冰,而这一刻,那层冰似乎开始龟裂,破碎,寒冰所掩盖的他破碎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慢慢的倾泻了出来。
他转头,看向商如意,眼睛一点一点的变红了。
商如意对视这他的双眼,接着说道:“可是——你没有必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一听到这句话,宇文晔的身子又是一震。
商如意接着说道:“对娘而言,陪在爹身边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如果强留她下来,也许她心里的煎熬,会比她之后经历的一切,更让她痛苦。我们身为晚辈,只能劝说,不能真的去安排他们的人生。”
“”
“二哥,你尽了自己的孝心就够了,不该用结果来责备自己。”
这些话,一句一句,都落在了宇文晔的心里,不仅仅是她的声音温柔而深沉,更重要的是,这些话,几乎都是当初沈世言被贬流放,商如意在痛苦不堪的时候,他劝慰她的那些话。
她竟然,也几乎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又一句一句的还给他。
跟之前,在雁门郡的时候一样。
只是这一回,她是在安慰他,她手中一张一张纸钱投到火盆中燃起的热度,在这一刻围上了他,甚至,连她紧紧贴着他身侧的手臂,也在这一刻,有源源不断的暖意透过衣衫,熨帖到了他的身上。
宇文晔看着她,终于第一次开口,沙哑着嗓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