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恢复些体力,你去找欧阳显,让他帮你看看。”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关心了。
薛衍应声是,从瓶中倒出一颗墨色药丸一口吞下。
“不好奇我先前为何不给你?”薛一鉴皱了眉,“也不怪我为何迟了一步来救你?”
薛衍摇头,发白的唇吐出两个字。
“不怪。”
薛一鉴冷哼一声。
“不怪就最好!你自己跑来送死,若是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话语里是浓浓的训斥。
薛衍垂下眸子,有些愧疚。
“师傅,我没保护好小姐,差点让他们给带走了。”他低低地说道,“我对不起你的教导,也对不起小姐的信任。”
“你知道就好。”薛一鉴负手而立,偏头看他一眼,“若是这次真让他们抓走了人,你也别再来见我。”
薛衍应声是。
他低着头,小时候那个惨相又与此时重合。
薛一鉴收回视线。
“行了。”他说道,“你先回去吧,记住,去找欧阳显,这让他来看最好。”
“师傅,那你呢?”薛衍看向他。
“我还有事,得去找白季也他们。”薛一鉴望着那边的山峦,“等查到了我要的东西,我会去光州的。”
他说完踏着青草转身往回走。
“师傅!”
薛衍在后面唤住他。
“你会带小姐走吗?她如今……过得很好。”
说到最后成了喃喃低语。
薛一鉴回头。
“会。”他坚定说道,“原本我还有些不确定,可我去了一趟京城后,便觉得,她必须回去。”
必须……回去吗?
薛衍看着他远去的孤独背影,垂首沉默。
……
……
薛衍很听师傅的话,说去找欧阳显就去找欧阳显,就如同当日让他去光州找小姐一样,他二话没说就离开了益州。
此时欧阳显正在药铺后面的院里晒着草药,听见有伤患来找他还纳闷,他很少帮别人看病的。
带着疑惑过去,他看见了虚弱的薛衍疑惑更甚。
“你怎么回事?”他随口问了句,“怎么受伤了?”
也不等他回答便先检查他的伤口。
薛衍躺下,闭上了眼。
那颗药丸的药效已过,此时他实在是没有精力说话,连视物都有些不便。
欧阳显把他的衣服割开,细细查看他受伤的腹部。
“你倒是能忍。”他说道,“都这样了还不吭声。”
薛衍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渐渐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暗,昏昏沉沉的,整间屋子一片漆黑。
欧阳显从外屋掀帘而入,一身白衣在黑中显得犹为明亮,头上束着的发带也白得亮眼。
“醒了?”他问道,平静的面容逐渐在薛衍眼中清晰起来。
薛衍应了一声,撑着胳膊从床上起身。
他的伤口处已经被包扎得严严实实,除了隐隐传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