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夫人没辙。
仪华又拈起茶杯,假装喝茶,左手指尖轻轻点一下茶杯,再看父亲一眼,意思是:“爹爹昨日又喝醉酒了?”
徐达一面同燕王说话,一面暗暗冲女儿一伸大拇指:“女儿神算。”
问题倒没出在酒上,要命的是衣领不知何时在哪里沾上了谁的胭脂,他说不清楚,没法自证清白。但这一节,他做父亲的,不能跟女儿说。
枣儿已经能在人怀抱中坐稳,嗯嗯啊啊地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嗯嗯啊”枣儿哼哼唧唧。
谢夫人抱着枣儿,点点头笑道:“是吗?哦这样呀?枣儿说得对。”哄孩子。
枣儿格格地笑,手舞足蹈。
谢夫人搂着她低头亲一亲小脸,笑道:“好孩子,认得姥姥。”
又冲仪华笑道:“五官可真俊俏,就是脸儿黑。”
仪华扭头去瞥一眼令女儿脸黑的罪魁祸首,抿唇笑道:“黑也好。”
朱棣正跟岳父谈论西北局势,听见媳妇说黑皮也好,两颊红了红。
燕王陪仪华来省亲时向来不拘礼,辉祖得了母亲允准,便带着添福、增寿、膺绪凑到母亲身边来看小外甥女。小念仪睡着,被奶娘抱下去了。
辉祖今年十岁,脱去孩气,脸上褪了婴儿肥,小肚腩也消了,一天天地蹿个儿。他很舍得吃苦,读书和练武都稳扎稳打下功夫,不像曹国公家的李景隆那群公子哥儿,不学无术。
辉祖在外谨记自己是魏国公府的长子,半分也不肯给父亲和姐姐丢脸,在家则越来越以长兄自居,老气横秋,现在多了一重“舅舅”的身份,越发像个小大人。
枣儿和念仪只相差几个月,但于辉祖而言,“外甥女”与“妹妹”是截然不同的。他最喜欢的长姐生下的女儿,和姐姐的鼻子嘴儿很像,又和那厮的眉眼很像,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虽然见面稀少,辉祖作为“长辈”却很疼外甥女,有什么好东西总想着给枣儿留着。
难得姐姐带枣儿回家一次,几个孩子都新鲜,直逗得枣儿倦了,哭几声要睡,被奶婆抱走。
仪华这才抽身过问起几个孩子的功课来,弟弟们照例个个都簇在姐姐身边邀功。辉祖因年纪大了,反倒不像小时候那样跟弟弟们攀比,越来越像徐达,沉默内敛,站得离姐姐最远,看着弟弟们闹。
这时朱棣笑道:“辉祖读书用功,常被先生们夸呢,就连大哥提起他都很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