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皇宫里,皇后也正从一只婴戏图莲花大漆盒里将小孩儿首饰衣物一件件取出来展开给皇帝瞧。
这些都是为一个真正即将诞生的孩子而准备。
皇帝抱着雄煐逗他玩,对首饰的兴致显然十分欠缺。
太子添丁,越多越好,不过有雄煐在,新来的小孩儿显得不那么新鲜——依皇帝的性情,什么都是头一个比较香,无论娶妻纳妾,还是生子添孙。
太子妃替次妃谢过皇后的赏赐。
“你受累了,才出月子,就要费心关照次妃的生产。”皇后赞赏道。
潇虹忙道:“都是臣媳分内应该做的。”
皇后道:“我和你父皇都看在眼里呐。标儿忙起来,就把吕氏忘在脑后,全靠你体贴她。真是幸而有你这个贤内助帮标儿照看着内院,他才好开枝散叶、人丁兴旺。”
潇虹道:“母后谬赞了。臣媳不敢当‘贤内助’三个字,唯有尽力跟着母后学习为妻之道,以期能学得万分之一,好为太子殿下分忧。”她这次产后失于调理,才应对了几句话,冬月天气,后背衫子便被虚汗浸透了。
皇后心疼儿媳,看见她额角沁出汗珠子,脸色也泛白,便命她早早回去歇息。皇帝还没跟雄煐玩儿够,想将雄煐再留一留,皇后笑道:“雄煐也该回去念书了,今儿玩了这么久。”皇帝这才撒手,又跟小孙儿拉钩,约定明日皇爷爷散了朝,他再来请安陪皇爷爷。
“当年两岁多不懂事时追着标儿叫‘大头’,惹得标儿他娘不高兴,谁想得到长大了出落得这样贤惠识大体。”
皇后又将大儿媳妇夸赞一回,皇帝不免想起英年早逝的常遇春来,夫妻俩一阵慨叹。
“邓愈也该回来了吧?好像这次回来得慢些?自从打了胜仗,好久没听见消息了。”皇后问。
“嗯。”皇帝嘴角一歪,似笑非笑道:“连你都能意识到他慢,可见他这次慢得出奇。”
“你可别跟絮叨老徐似地去絮叨老邓,给人写一箱一箱的信。这些能干的将领各有各的本事,也各有各的脾气呐。”
“晓得晓得。带他们这么多年,江山都打下来了,我会不晓得么。邓愈行事稳当有分寸,我也没那么多信可写。不像老徐,遇事非要深思熟虑,考虑得太多,反而误事——除了我老朱写封信提点他,还有谁能提点他?邓愈前些天上表说要沿途追击穷寇,且看他怎么个‘追击’法。我料他不敢作妖。”
皇后也道:“他向来重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