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老三商量,老三冷冷淡淡像个冰山,俨然恢复到他成婚前的做派,又或者说,比婚前冷淡十倍。谢氏给过他热情的火,又把火带走了,只剩灰烬。
唉,还是老四比较可爱。
腊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天冷,灰云密布,北风渐紧,空气中嗅得出要下雪。诸王在校场练完兵,散了,朱棣揣着长庚递上来的貂皮暖手,脚底抹油又要上马往王府赶,朱樉扬声叫住他。
“哪儿去呀?”问他。
“家去。”朱棣答。
“急着回家干嘛?”
“我媳妇等我用膳呢。”朱棣成婚之后,不再怕人笑,大大方方承认。
“哥也去你府上蹭个饭呗。”
朱棣一时没控制住表情,满脸写着“你在逗我”,嘴上说得倒很含蓄:“哥有事儿吗?”
“也没啥大事儿”朱樉道。话没说完,朱棣道:“那改天?”今晚他和仪华约好,两个人要用红泥小火炉,热一壶绿蚁新醅酒,吃仪华烧的羊肉煲,饭后再一起读几页诗,若有雪,就开窗赏雪。朱棣想要在暖暖的寝殿里拥着暖暖的媳妇,美酒佳肴红袖添香吟诗作对,他可不想二哥来煞风景。
“唉哥哥最近很苦恼啊”朱樉对他的提议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搭上朱棣的肩膀就走:“武曲,叫人回去跟王妃说,不用等我用膳了,我去老四家。”
朱棣:
只得命长庚先行回府,知会王妃,秦王要来。
仪华贤惠,立即安排多做了晚膳,等秦王到了,又恭请他上座,用罢膳,她便告退,留兄弟两人叙话,还给他们备了酒。
朱棣的眼睛黏着仪华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殿门外。
禄存上前给两位亲王斟酒。朱樉拿起金杯品了一口,赞道:“香醇!”
朱棣也呷了一口,确实香醇,回味无穷,心里不禁哀叹:这酒,若与她闺房对饮,该是什么滋味?
那厢朱樉喝了酒,开始大倒苦水:老五三天两头上山采药,老六隔三差五拈花惹草,老七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做哥哥难呐!”朱樉叹道:“我没有大哥的金刚钻,也不想揽大哥的瓷器活,可眼下大哥不在这,我非要接过这活儿不可,四儿你得帮我,哥哥那么疼你。”
朱棣心下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么点事儿,你就来生生毁了我一个本该花前月下的良宵?
但仍正经沉吟一番,低声说道:“阿橚那里,我去说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