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有孕的消息还未公之于众,秦王不知道。
晋王待要说出来,卓夷觉得羞耻,按着他的手不许他说,笑道:“只饮酒有何趣?舞剑给大家助兴。”
晋王要拦,没拦住。
仪华知道卓夷是双身子,怕她动作太急伤身,忙笑道:“我来给三嫂抚琴。”准备挑一支舒缓的平沙落雁来弹。
晋王解了佩剑给卓夷,卓夷擎剑至庭中,拔剑扬手将剑鞘扔还,两指并拢将剑锋轻轻抹过,眼神一凝,起手挽个剑花,长剑如蛟龙出水,气势如虹。
仪华起先有心压慢速度,然而场中卓夷剑气震慑人心,如破竹,如疾风,如瀑布激流,根本由不得她放慢,卓夷反客为主,一招一式牵着她抚琴的手指走。这哪里是平沙落雁,分明是平沙落鹰、平沙落隼。
朱棡坐在场边看妻子舞剑,脑海浮现洛神赋的词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年少时倾慕曹植笔下的洛神,心想世上安得美貌若斯的女子。成婚后才知,若世上真有洛神,那洛神定是谢卓夷的样子。
朱棡呆坐着,不由得看得痴了。
卓夷舞完剑,众人掌声雷动。朱棡沉浸在脑海似真似幻的景象中,还没回过神来。
这时击鼓传花传到他手上。
众人皆笑:“巧了,真是夫妇,传花行酒令都要连在一起。”卓夷笑道:“梓君,去给文曲多蒙一层帕子,怕不是纱太薄,被他隔纱看见了?”
文曲说个“绿”字。
朱棡脱口而出:“绿兮衣兮——”众人皆一怔。
绿衣乃悼亡诗。
“咒我。”气得卓夷在桌案下偷偷拧他大腿,疼得他忙拍开她的手。
文曲为主子开脱,笑道:“刚才的不算,奴婢换个字,换个,换个‘雪’字。”
朱棡道:“大雪满弓刀。”
众人皆装作无事,将这页轻轻揭过。
歌舞继续至黄昏,众人尽兴方归。
回府的马车上,朱棡怎么都哄不转卓夷,又嘴硬不肯服软,气得卓夷半路叫停马车,下车去。
“下车就下车,有本事,你自己走回去罢!”朱棡还撂狠话。
“凭什么我要走回去?要走你走。”卓夷在车外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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