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灵行礼间抬眸偷瞥了一眼观音奴,心下一声暗叹:“上天造出这画里观音似的美人,为何如此命薄,沦落至此。”
面前两个女子,朱樉眼里却只有观音奴。见她强颜欢笑,他越发心痛如绞。
那日东宫派慕开阳到秦王府送药,也送来太子的一句忠告:“需顾及王妃千里远嫁,又没有娘家。”
观音奴在大明,除了秦王,没有靠山。而秦王这座靠山,在皇帝面前,等同于无。再抗婚,以皇帝的狠绝,恐怕王妃只有一死。死了,也不会再有别人给她讨一个公道。
礼毕,礼官再引毓灵面东而坐,奏乐,宴饮。
王妃托辞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剩下秦王,喝得大醉。
其后,便是合巹。
合巹还有一套礼要行。
秦王想一醉到底借醉酒逃过,又觉得邓氏无辜可怜,只得将礼行完。
宫人内侍们为二人更衣毕,皆贺喜告退。
静默如死。满室似乎只有大红的蜡烛,火光跳跃,像是活物。
“你模样似乎变了。”许久,朱樉面向前方,并不看她,开口道。
毓灵的脸如同面塑般僵硬,依然毫无表情,轻声道:“妾原本的眉毛太浓,妾的母亲怕不称殿下的意,命人给妾修过。”
“哦。那你的伤,好了?”
“托殿下的福。”
尴尬的寒暄过后,朱樉道:“王妃丧事未完,今日恐怕心里难受。我去陪她。改日再陪你。”说罢起身要走。他以为能勉强自己,然而事到临头,发现不能。
他的脑子里,全都是观音奴。
毓灵猛地起身,一个箭步抢到他面前跪下。
“你不要拦我。”朱樉烦躁皱眉。
毓灵叩首道:“妾并非欲阻拦殿下,妾愿殿下,与王妃长相伴,长相守,就当——就当府里没有妾这个人。”
朱樉反感道:“不要跟我玩宫里女人‘以退为进’的那套。以后只要你不为难王妃,我自不会亏待你。今夜我要陪她。让开。”
毓灵不起,抬头望着他道:“殿下与心爱之人分离,妾何尝不是。”说罢眼角滚下两行珠泪。
朱樉一怔,说句“你好大胆!”一把将她拉起,扯去榻上。
嘴上说着“本王要你尝尝本王的厉害”,蒙进被子里身形也不住地动,实际却连衣裳都没脱,未曾碰她分毫。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