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没见,一见面高兴得连夫君都忘了。别说是她,就连我,这几天时不时和徐氏相见,都聊不够呢。”说完,旋即又后悔——这话显得像是秦王妃妨碍了她们姐妹发小三人相聚一般。
太子见太子妃一脸做错事的神色,不禁莞尔,柔声笑道:“你呀,就是话多。跟这个弟妹也聊不够,跟那个弟妹也聊不够,昨儿同我说要跟二弟妹学做酥酪,看来是骗人的,实则只是想把二弟妹诓来陪你说话罢?”不露痕迹帮她圆了场。
秦王妃高兴道:“嫂嫂爱酥酪呵?不用学也,想吃时告诉我来,弟媳为嫂嫂做则个。”一口的蒙古味儿汉语,她语气又娇憨,几人都笑了。
坐下略叙了几句闲话,秦王携王妃告辞。太子道:“老二若没事情忙,不如留一留,老三也且莫去扰了王妃姐妹谈心,先在东宫坐坐。都用过晚膳再走。明年开春,要在山东、河南、北平屯田,又要巡海抓捕倭寇,我正想听一听你俩的意思。”
而坤宁宫里,此刻谢卓夷在仪华房中,已经彻底忘了朱棡这个人——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说她根本不愿想起来。只一味与仪华聊些别的。
“自从潇虹姐姐进了宫,就是好几年不见,直到今年八月才面对面见着,当时将我吓一跳,都不敢认。”谢卓夷说。
所谓“今年八月”,就是她婚后第三天行觐见东宫礼的时候。但她偏偏不愿提及自己的婚事,只用“今年八月”指代。
“我也是。”仪华道:“见潇虹姐姐瘦得厉害,起初还当她受了委屈,后来看,太子殿下是个十全十美的人儿,待她又极周到贴心,才知道大概坐在她那个位置,是心累。”
卓夷道:“虽然累,我想她也是情愿的。但凡女子,若能嫁个天下数一数二的好男子,为他累死也甘心,不像——”
“哎——”仪华连忙在手边比个食指,示意她收声。
含情欲诉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谢卓夷的性子向来是不吐不快,在晋王府已是憋屈,好不容易见着能掏心窝子的闺中姐妹,怎么肯将吐到嘴边的苦水再咽回去?顿了一顿,便指着仪华床上的绣花枕头道:“世间我最瞧不上的,便是这东西!”
这是骂晋王中看不中用了。
晋王身形高大伟岸,凤眼狭长,朱唇水润,兼之肤白如玉,宫人们私下偷偷给他起绰号叫“玉山”。可说是人见人爱的好样貌,寻常女子配不上他。
谢卓夷也生得极美。弯刀般英气的两道蛾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