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想到了很多,最终脑海中的信息汇总,一道身影突然蹦了出来。
不下杀手,以及能够悄无声息地给方丈下毒,空虚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人了。
能够混淆感知,身负以假乱真之幻术的好师侄——无妄。
幽州边界的水路,雄奇险峻的绵延青山所拥的大江上,一艘巨舶逆着江流,噼破斩浪地驶入幽州。
船只驶过,留下了明显的水痕,有澹澹的气韵在水波中沉沉浮浮,给这艘巨舶添上了一分无形的神秘。
那澹澹气韵似存似不存,介乎白与透明之间,在船只所行过的水面流转,在划动的木桨上萦绕,更在一个又一个的船员身上浮现。
偌大的巨舶毫无杂音,只有一个又一个的船员面无表情地做着本职工作。
他们如同毫无自我的傀儡一般,木然地驾驭着大船,驶向定好的目的地。
那一丝丝澹澹气韵连结着船员,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般笼罩着船只,近似透明的气流如同触手一般,一段插在船上生灵的脑后,另一端,则是共同汇聚在一处——船上唯一一个正常人所在的地方。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沉羿无奈低语,身着法袍上所带的兜帽遮住了面容,挡住了脸上隐隐浮现的玄君秘文。
而在他对面,与他一同上船的“陈天元”也是同样披着法袍,遮住面容,只不过和沉羿的白色法袍相反,其身所着乃是黑袍,有澹澹的黑邪之气从法袍之下溢出,蔓延在地上,如触手一般扭动。
“按照预计,我应当可以承受大量的信仰而不迷失,我也的确承受住了。”
黑色的身影和沉羿用着同样的口吻,说着同样的话语,“只是没想到,我承受住了,天地却难以承受。”
准确来说,不是天地,而是周遭环境。
离开京城,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任何敌人,可谓是出乎预料,他本以为那身怀长生魔剑的女人会衔尾追上,和自己大战一场,没想到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最后,反倒是沉羿自己制造出了一起意外。
在他离开京城之后,玄帝便下旨传播太虚道君的信仰。这过程其实也很简单,无需从头开始,只需要让各处道观请入太虚道君之神像,借鸡生蛋即可。
信众们一般见神就拜,看到神像就算不在意,也是要象征性地行个礼,尤其是那些着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