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送来了。
只是来送夜宵的不是春花与雪音,而是她的熟人。
许久未见的菊团与兰束。
夏宁一见两人,顿时顾不上一旁的耶律肃,连忙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这两个丫头知道自己能来继续伺候夏氏,早已激动的哭了两回。
这会儿见夏氏走来,立刻红了眼在她跟前跪了下来磕头,“姑娘”
含着哭音。
夏宁弯腰,将她们扶起来,眼梢也染了些浅红,“好,好,起来说话。”她扶的真情实意,直至两个丫头站起来后,她依旧没有松开手,虚虚握着她们的手,关切叠声询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嬷嬷呢?她身子可还好?怎么没见她一道儿来?”
她一边问着话,视线一边巡视着两人。
与记忆里相比,瘦了许多,神情间也多了胆怯之色。
兰束是后进的小院,伺候夏宁的时日并不久,胆子是最小的一个,这会儿连囫囵话也说不利索了。
倒是菊团还能答话,“我们刚到家嬷嬷也来了只是昨个儿染了些风寒,怕传染给姑娘不敢来见,说是等好利索了再来侍候姑娘,让姑娘别生她的气。”
总算是小院里的其他人都还好好的。
夏宁连连颔首,“好好,不妨事,让嬷嬷好好休息。”
在小院里,夏宁多与梅开、竹立在一处,兰束与菊团是负责外头洒扫的丫头,但经历了这么多事,看着她们熟悉的面庞也让夏宁倍感亲切。
夏宁有心想要与她们再说会儿话,但这两个丫头生性胆小,在耶律肃面前脸上都写满了胆怯。
夏宁心软,让她们退下,嘴上却说:“我如今精神短了许多,明日咱们再好好说话。”接着又让她们下去,在外面守着,将军不喜旁人侍候。
两人离开,夏宁回去坐下,视线仍看着门口。
耶律肃夹起一块煮的酥烂鹅肉放在她的碗里,淡声道:“既然还想与她们说话,就再叫进来。”
夏宁哪敢这么做。
她笑着,偏头看他,直言不讳:“她们敬畏将军,我问一句,她们提心吊胆的答两三个字,这会子拉着她们说话岂不是为难他们,还不如明日就我们姑娘几个坐下好好聊天,就当是我心疼她们了。”
她此时笑着,但眼睛里的雾气未散尽。
眼梢的红晕也未褪。
耶律肃瞥了她一眼,手执筷子点了点她的碗,命她用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