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让人不禁松下心防。
这,便是他的伪装。
完美到夏宁至今才识破。
夏宁稍稍抬起头,询问道:“什么事?”
景拓缓缓一笑,“我素来爱惜聪敏之辈,当初既然愿意教姑娘些岐黄之术,便也愿意再教姑娘些其他的,姑娘可愿意随着我学上几年?待姑娘学成之后,是走是留,随姑娘做主。”
夏宁愣怔片刻,“就这样?”
景拓颔首:“就这样。”
夏宁毫不犹豫,直接应下。
她现在的诉求是救回商老大一行,救出之后的诉求是平安离开南延,且希望再多学些医术、防身之术。
而景拓都能满足。
他是正是邪
至少在当下看来,不那么重要。
“那就——”景拓伸出手,单手握拳,掌心向下,挑眉看她,“成交?”
夏宁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有些不解,但也仍握着拳与他的拳头碰了碰,“成交——”
得来的却是景拓的低笑一声,眉宇飞扬。
似乎真心愉悦所致。
夏宁:?
景拓翻转手腕,掌心朝上,摊开手掌,露出手掌里的瓷瓶,“姑娘拿去,每日两次擦拭在伤口,不足两日就痊愈。”
夏宁也不尴尬,坦率的接下。
“多谢先生。”
他们才谈完,里屋的门被再一次推开,小冯大人扶着门框,神情悲痛的岣嵝着身子站着,嗓音沙哑道:“景先生家父寻你”
景拓颔首应下,偏头,余光轻扫了夏宁一眼,“一道进去听听这兖南乡是因何而反的吧。”
“好。”
她兴致寥寥的应下。
进入厢房后,床前跪着三五个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而躺在床上的老人形容枯槁,面容憔悴的凹陷,伸出的手瘦的只剩下皮膏骨头,可即便如此,在听见有人进来时,还是喊叫着:“昏庸无道的——狗皇帝——!!是——是你——逼着我反的——是你——”
他激动的嘶吼着。
高高举起双臂,眼神看向一处,视线早已涣散。
眼眸却极亮。
“爹!爹!父亲!”
“相公——”
“爹爹!!”
一连串的叫声,呼唤着他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