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铮微微一笑：“这是年的味道。”
杨洁跟着轻轻说道：“是啊！这就是年的味道，不过，还需要一桌子的饭菜香味加上去。”
“还有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嗯！”
姐弟俩沉默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杨洁问道：“杨铮，你真的......真的是在做......那个吗？”
杨铮轻哼一声，点了点头：“是，姐，你——会看不起我吗？”
“不会，但是我和爸一样，希望你别继续做下去了。”
“你觉得我挣的钱也是不干净的？”
杨洁摇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过，当我每次想到，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我弟弟付出汗水挣回来的，我就觉得，我是这个天下最幸福的姐姐，我没有资格这么去想。”
“姐，我再挣一两年，等我挣够了，我就不做这个事了。”
“挣够了？”杨洁陷入了沉思。
“嗯！”
“真的能够挣够吗？”
“你是说......？”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一个“够”字，可以将很多人推入深渊，也可以让很多人跳出泥沼，只是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罢了。还记得我们村的陈清泉吗？”
陈清泉是他们村的一个小老板，当年为了能够赚一笔，不惜铤而走险，最后被抓了，判了十几年，现在还在里面呆着。他的嘴里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等我赚够了，我就请全村人吃两天两夜的席。
每个人都以为他以后一定会成功的，直到他被抓，被判刑。
杨铮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一点什么，但是，他没有说话。
“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个“够了”的概念，可是当他迷失之后，“够了”就变成无止境的欲望了，其实那时候的“够了”，就是永远都不够。”
姐姐的这番话，杨铮记在了心里，可是，很快也忘记了，一直在很多年之后，才再次想起这句话来。
“姐，你放心好了，我就做两年的时间，等我赚多一点，能够给我们家修房子，能够保证你读完大学的费用，我就不做了。”
“真的吗？”
“嗯，真的。”
杨洁对他笑了笑，其实她心里是不相信的。
杨铮换了个话题，问道：“姐，你在大学里面有男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