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钺气焰上来,也懒得顾全大局,直接追问,看她究竟敢多没分寸,既来选秀,自然是冲着荣华富贵,哪有人第一天就作死的,何况还冒着殃及家人的风险。
“因为皇上圣明,所言极是。”温之莞轻轻吁了口气,暗示说此话不易:“谢及皇恩,感激而笑。”
呵,终究还是不敢跨越雷池。
我为天子,都这般身不由己,你一个小女子还想特立独行?慕容钺如是想着,嘴角竟也泛起她方才的冷笑,觑了她一眼:“温之莞,晋为御女,看六尚有什么活计,多给她安排一些,把这十几年消闲的时光给补回来。”
“民女领旨。”温之莞不再抬头,行礼退往偏殿。
随后,又“鉴赏”了数百位佳丽,温之莞此前搅起的波澜也在一片问安谢恩声中减弱,但慕容钺的心里却被那抹叹笑划下一道痕迹。
“皇上,今夜来臣妾寝宫可好?臣妾和瑶妹妹重逢,想为她设宴接风,还请皇上赏光。”贵妃凑到慕容钺耳边,娇声道。
“嗯,孤先去皇后那坐一会,晚些就过来。”慕容钺点头应允。皇后是宰相千金,贵妃是大将军的爱女,现下又多了一位尚书小姐帮衬,哪边都得敷衍。他其实很怀疑,帝王究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还是无可奈何的存在。
掌灯时候,慕容钺才得以从凤仪宫离席,去往贵妃的颐香宫。贵妃喜奢华,虽只有她和温之瑶两人,还是将宴席设得十分排场。满园芍药开得正好,在华灯的光彩下灼艳似锦、浓香馥郁,凉亭中摆满玉盘珍馐,一行乐舞伎在假山处奏丝竹、舞琼姿,着实一幅行乐佳画。
慕容钺走过回廊,向众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不必行礼,他且听听贵妃和温之瑶说些什么,当然两人这番话很可能就是给他准备的。
“你姐姐的性子还是没改啊。”贵妃的语气好像习惯了温之莞素来让人瞠目结舌的作风。
“唉,进宫前爹爹分明嘱咐了她许久的。”温之瑶甚是犯愁:“她答应绝不会出乱子,还说会想法子引起皇上的注意,谁知竟是这么个哭笑不得的法子,险些得罪了皇上和太后。看来还是她命里那股子邪火弄的。”
“不是请了很多法师术士驱邪作法吗,还不行啊?”
“这一年来是好多了,以为不会再出事呢。爹爹原想着再等等,让她下次再选秀,她不肯,说、”温之瑶止了口,举杯饮酒将话咽了回去。
“说什么?”慕容钺一撩锦袍,潇洒地坐在贵妃旁边。
“皇上就喜欢捉弄臣妾。”贵妃噘着嘴撒娇,温之瑶赶忙起身行礼。
“知道孤喜欢捉弄,就别这般不禁吓啊。”慕容钺拈起一块玫瑰糕堵住贵妃的嘴,侧头看向温之瑶:“温御女说什么?”
“回皇上,嫔妾的姐姐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