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若惊讶,他们成婚的时候韩牧不像是知道这点的人,至少在他们刚到义县时他一定不知道,不然他不会提出,和离放她离开的话。
顾君若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你偷听我和小婵说话?
韩牧:怎么是偷听呢?我躺在床上光明正大听的,是你们以为我睡着了,我又不能堵上耳朵。
他顿了顿后道:堵上耳朵我也能听见。
顾君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父亲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差了许多,在这一点上他远不及我。
顾君若没有告诉他,她是怎么确定他人品在江怀之上的,只是道:我祖父希望我能嫁给一个好人。
他说,人心易变,对方要是图我的颜色,我总有一天会色衰爱弛;对方要是图我的家世,家族有起有落,起时待我多好,败时便会如何折辱我;对方要是图我的才华,但有一次我不能令其满意,爱意便消,所以选夫婿选的是品格。
夫婿的品格,夫家的品格,顾君若道:夫君人品好,即便不曾有爱意,也可相敬如宾;夫家品格好,不论兴败荣辱皆不离不弃。
韩牧心里酸酸胀胀的,我在你眼里竟如此好。
顾君若这一番话其实着重点在韩家。
但韩牧自动忽略夫家如何如何,只听到夫婿二字。
顾君若笑了笑,也没否认。
她也的确是先选中韩牧,才选的韩家。
祖父希望我一生无忧。
韩牧就有些愧疚,可我让你一进门就吃苦了。
顾君若摇头,这算什么苦?我心里很快乐。
这种物质上的困苦在顾君若看来不值一提,韩牧不曾让她受饥受寒,只是缺了京城的繁华和曾经的富贵生活罢了。
但在这里,她感觉到心自由,曾经只能压在心底的抱负一一被实现,她的才华不再止于做文章。
不再提出有用的见解后周围人都夸赞,而后弃之不用。
在这里,言语上夸奖她的人很少,但她提出来的意见皆可以用于现实。
受益者从心底的感谢在她看来比那些才子佳人的夸赞更让人高兴。
顾君若静静地看着韩牧。
这里有一个人,会认真的倾听她说话,会认同她,并让她施展抱负。
他会喜她所喜,忧她所忧,厌她所厌,难道这不令人心生向往吗?
韩牧不知她正在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