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就问:“什么办法?”
顾君若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思考的,义县自给自足其实不难,因为这里水网密布,丘陵平原皆有,土地肥沃,只要不遇大的天灾人祸,每年耕作是够吃的。
但想要赚钱却有些困难。
因为这里地理位置特殊,三国交接于此,匪患众多,所以客商会避过此处。
可换言之,这里地理位置特殊,只要剿灭土匪,保证客商安全,那来这里的客商一定不会少,若是再能在三国交界处开榷场,往来的客商只会更多。
其他的不提,光税收和牙钱就够义县修缮道路桥梁,甚至修建水利工程了。
顾君若目光闪动,和韩牧道:“我们鼓励商贸,向朝廷上书开放榷场。”
韩牧皱眉,“鼓励商贸倒是不难,我自己就能拿主意,可开放榷场,别说朝廷不答应,我都不太乐意。”
他道:“现在榷场不开都有细作潜伏义县,一旦开放榷场,我们义县还不跟筛子似的?不知会有多少细作从这里进入大周。”
“关闭榷场不也让陈坚这样的人在义县潜伏了近十年吗?”顾君若道:“可见堵是没用的。”
她道:“我觉得治理县务就和治理水患一样,堵不如疏,与其大费周章的堵还没堵住,不如放开治理,慢慢疏通,我们还能掌握了主动权。好歹后者还保证了经济,让百姓不至于因为戒备细作而生活艰难。”
“要是因为细作打起仗来,损失的可不止是赚到的这点,”韩牧道:“到时候受灾的也不止是义县的百姓而已,而是整个大周。”
顾君若:“我相信你,也相信江将军有能力防住细作作祟,陈坚在义县潜伏多年,我们一来,他不也暴露了吗?”
韩牧定定地看着她,她此举与其说是相信他和江信,不如说是相信自己。
顾君若毫不畏惧的回视他,轻声道:“现在义县百废待兴,偏县内的人口不足从前的三成,不是死于这次灾祸,就是已经逃离故乡,若没有政策驱使他们回乡,义县就是一个空县。”
她道:“陈国和齐国看到大周边界如此,你说他们不会想要趁机而入,趁火打劫吗?”
韩牧垂眸沉思。
顾君若道:“陈坚潜伏义县多年不曾有动作,这次为什么就动了?三国盟约显然已经不足以约束住陈国,此时要么固步,眼睁睁看着局势朝着已经设定好的结局走去,三国再次动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