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自然不愿向一个老宦官伏低做小,只是把脚收回来了。还是柴胡,与另一个小内监上去把郑公公给扶起来了。
“郑大伴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钟离宴不痛不痒地安慰了郑公公一句,又略严厉地吩咐柴胡,“这里乱糟糟的成什么样子?还不收拾了?”
柴胡连忙应下,把郑公公交给小宦官,自去收拾残局了。钟离宴显然是被这场闹剧闹得有些恼了,吩咐完拂袖便走。扶渊虽然也被搞得一头雾水,可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追上钟离宴,把方才那小内监谎称是奉太子令来找他的事说了。
钟离宴眼皮都没抬:“我身边哪个内监?”
扶渊叫不上名字,只能说不知道。
“他说曦月殿有事,可曾说过曦月殿谁有事?”钟离宴终于舍得说了两句重话,“你别听风就是雨的。”
扶渊果然不高兴了,他就也没再说重话,只放缓了语气:“好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扶渊还想解释,可钟离宴没给他这个机会,随口叫了几个人给他送回连远殿了。
今天的事情很乱,重华宫走水的事也还没个头绪。
这场大火里,重华宫一共死了四十多个人,连与钟离宁一同逃进密室的秋锁也没能逃过一劫;重伤五个,听太医们的意思,也就是早晚的事了。就连成贵妃,也为了保护钟离宁受了不轻的伤。
钟离宁就被安置在了曦月殿里,钟离宴没敢和她说秋锁的事,可小姑娘自己也好像猜到了,哭个不停,也不肯让哥哥离开。钟离宴陪到将近三更,确信她睡沉了,才敢轻手轻脚地出来,吩咐宫人们好生看护,这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柴胡一直候在外面,见他出来,忙凑上去掂着脚给他披上了外衫:“爷仔细凉着了。”
“叫你收拾的东西可收好了?”钟离宴低声问。
“都收好了,爷放心。”柴胡亦小声。
“去给我找个活物来,猫儿狗儿都行。”钟离宴又吩咐了一句,就让他去了。
柴胡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给他提了两只肉鸽来:“奴婢找了厨房的小祝子,没叫别人知道。”
“行。”钟离宴接了,就让他下去了。
“殿下,奴婢有句话,知道不该讲,可是”柴胡却没走。
“不该讲就不要讲。”钟离宴道。
“外头的事奴婢不敢插嘴,可这是殿下的家事,奴婢自然是为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