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才发觉这献祭的阵法出了岔子——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庄镇晓,很快又在心里否决了,庄镇晓是个实心人,他既这么说必定事实如此。扶渊努力地回忆那些阵法,一步一步地校验这计划中的每一环。
时间变得每一瞬都紧张起来,一刻不一定能值千金,中间夹着的性命却是数也数不尽。
疏漏在哪?
“小上神。”结界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谁?!”扶渊猛然睁开眼,看到了一个魁梧的男人,小山似的忽然就立在了他身边。
外面的庄镇晓也看到了,他也是满面惊讶,也未曾注意到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是谁?”扶渊在心中唤祭历出鞘,却发现祭历也不见了。
怎么这么邪性!
“我有点儿欣赏你了。”“小山”忽然开口,冷冷的态度,扶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借力打力,连消带打——我想,帝都若是没了你,大年初一就该是城破受降的时候了。”
“什么?”扶渊不解。自从这人出现后,结界内的温度骤降,扶渊只觉得冷。
“要我说说么?”他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扶渊说不上来,淡然也好,闲适也好,放在这里都不合适,“也许你还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个献祭的机会,但你很聪明,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城外画出堪舆图,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兰亭与魔君都误认为你是木萧,把魔族精锐引进风月关,再靠着堪舆图一网打尽。是也不是?”
“你在说什么?!”扶渊慌了,天底下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事,就这样被铺陈于朗朗乾坤之下。
庄镇晓虽然也是惊讶,但好在是旁观者清:“献祭的事,即便是没有我给他的阵法,也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对吧?”
这话提醒了扶渊,他立即问那人:“你到底是谁?要我献祭的人又是谁?”
“小山”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才懒懒开口,“君阁祭历。”
“祭历?你不是女子吗?”扶渊半信半疑,却没那么害怕了。如果是祭历,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足为奇。
“名器化灵,难不成也要向你们一样分出个雌雄来?”祭历反问。
“君阁?你、你是帝君的刀。”扶渊后知后觉,一瞬间也想通了祭历是怎么到的自己手上,以及这献祭背后的人。
仿佛草蛇灰线,一下子就明了了。
钟离宴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