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地上前接了蛊虫,又颤颤巍巍地递给扶渊。扶渊前一刻还说得大义凛然,等看到蛊虫的模样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这钟离寒霁是正常人吗?正常人能天天养着这个玩意儿?
习妍被唬得话都不敢说一句,还是十五看扶渊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便心一横,自作主张地给他硬灌下去了。
扶渊下意识地挣扎,可怜十五挨了好几脚。连习妍都惊醒过来按住他。一番折腾,好在蛊虫是吃下去了。
是恶心了些,不过须臾胸口便不疼了。
做梦一样。
“请吧,五殿下。”扶渊擦了脸上冷汗,起身对钟离寒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还未及笄的女孩儿冲他浅浅一笑,那张脸太像钟离宴,笑得众人皆胆寒。
“这个给你。”钟离寒霁递给他一把匕首,扶渊接过,想也未想就把它抵在自己脖子上。
“小渊哥哥!”
“上神!”
“没事。”扶渊道,心想钟离寒霁的确是个狠人。
她真的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丫头?
“我就最后问一句,冯昭仪——”手一抖,刀刃就划破了皮肤,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扶渊忍不住“嘶”了一声。
“那我也最后奉劝一句,不该问的别问。”钟离寒霁冷冷道,一步跨出了大殿。
是秋高气爽,阳光灿烂。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
钟离宴匆匆赶来,看着他们这个架势,也不敢轻举妄动。习妍向他说明了情况,钟离宴便也不含糊,立刻令人给他们开道,力求把影响降到最小。
“你就要自由了。”快到宫门时,扶渊忽然道。
“嗯,没错。”钟离寒霁嘴角微微翘起,眉眼间终于有了少女的清新明快。
“那能不能换个手,我右手有点儿酸。”堂堂上神这么一说,竟还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钟离寒霁有些意外他这个时候还会说这个,想了想,觉得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便痛快地给他换了。
“此一别,也许就是永别,”扶渊小心斟酌着词句,“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你想知道什么?”似乎是心愿即将达成,钟离寒霁并不介意扶渊的话。
“嗯”冯昭仪的事他是不敢问了,八成就是他想象的那样,“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初一十五的身份的——就是跟在我身边那对儿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