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成全你呢。这桩案子审下来,你必然名声大噪。”
“可……这是陛下的功劳,儿坐享其成……”
“陛下是天子!”
令月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皇帝要一个神探的好名声作甚么?皇帝需要好名声,但不是什么好名声都需要,你做好皇帝交代给你的事就行了。”
“是!对于徐家姐妹,还有明州判官,一旦诚实有罪,如何裁断,儿已有了主意了。只是这个钱御史,儿子一时取决不下……”
“继续让他做他的监察御史吧,不必理会他。”
令月冷笑:“想用民心裹挟圣意?他的仕途,到此为止了。这一辈子,他若永不犯错,就止步于此。若有犯错,呵呵……”
贺兰崇胤吃惊道:“他坐视田生、小田氏、书生枉死,不予严惩么?”
“证据呢?”
“怪他当时没有进言?如果他说是在这三人被处决后,留在明州养病期间听到一些坊间议论,这才起了疑心呢?”
令月轻叹一声,道:“你不是强盗头子,是要做一地节度的人,凡事要依法度,要讲证据,不能不教而诛,更不能无凭无据,凭你的喜恶与判断,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儿啊,如果你那么做了,哪怕这一次你做的是对的,那么,下一次,你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明州判官?”
贺兰崇胤身上燥热,直冒冷汗,垂首应了声是。
他,又被上了一课。